老安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们,这个修仙的人就藏在那里修炼。”
“那口井下面?”鸟爷脱口而出。
老安神色一凛,一把抓住鸟爷的前襟:“你去过?”
鸟爷苦笑:“我们三个都去过。为了这事,我们还惹上了麻烦,我和这位老兄,”他拍拍尤素:“被一股绿气冲了身,得了白血病。”
老安一把抓住鸟爷的手腕,三根手指搭在脉搏上,脸色变了:“不好,不好。”
周维民看他:“怎么了?”
老安道:“你们得的不是什么白血病,是中了尸毒,毒入血液,现代医学测不出来,误认为是血液病。”
一听这话,鸟爷和尤素顿时精神大振,差点没给这个老安跪下,言辞恳切:“老伯,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还有救吗?”
“说有救也有救,说没救也没救。”老安道。
我在心里说了句废话。
老安说:“为什么刚才我说了声‘不好’,若是那位前辈修仙成功,肉身或是尸解或是不腐不烂,绝对不会产生污秽至极的尸气。此尸气一出,说明……”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说明修仙失败,万劫不复?”周维民笑着接。
老安没接这个茬,他对我们说:“要解开你们身上的尸气,必须原汤化原食,解药就在这个修仙人的身上。”
“他能给我们吗?”鸟爷问。
老安苦笑,看向天台外面茫茫的黑暗森林:“他恐怕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二十年了,黄兄,你也该出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一直沉默的周秀忽然问。
老安犹豫一下说:“我是黑钟馗阳间的乩身,能行通阴阳。”
我听了非常震惊,以前那些神啊仙啊鬼啊,竟然实实在在就在自己身边。
“今日累了,”老安说:“有人安排你们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种事不能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晚谁也没回去,就在这里休息。小白楼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别墅,常年没有住人,有些冷清,我们三个就暂住在其中一间。晚上睡不着,讨论了半宿不着调的推论,天擦亮时候才勉强对付一觉。
我正睡得迷糊,忽然有人把嘴堵上。我睡觉极轻,有点异样马上就醒,睁眼看到黑蒙蒙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借着月光看,正是老安。我正要说什么,老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房间就我一人,我心怦怦跳,他想干什么?老安示意我起来,他来到落地窗前,打开门,进了阳台。大晚上的,一股山风吹进来,白色窗帘飘起,我冻得哆嗦。
穿上衣服跟出来,阳台空无一人,我正愣着,看到老安居然已经从二楼阳台跳到了下面的空地上,站在下面招手,示意我下来。
我犹豫半天,这事太诡了,用不用和鸟爷尤素打个招呼,可看老安这样,明显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我跨过阳台栅栏,看着三米多高的下面,有点眼晕。老安抱着膀看我,面无表情,我有种预感,一旦我退缩不跳,他很可能转身就走,我们再无相谈的可能。
我深吸口气,纵身一跃,从阳台跳下来,周围山风大作,我想象中的硬地没有出现,跳到半空时被老安一把抓住,缓冲落地。
老安说了句话:“跟我来。”
我跟在他的身后,我们走进树林,黑灯瞎火的也没个方向。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冷不丁被扇了一下,我眼冒金星,耳鸣嗡嗡响,整个人打懵了。
我坐在地上,捂着脸,半天没缓过劲。
老安蹲在面前,一字一顿道:“我问你答,答错一句,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