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冷着脸,从井里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劈头盖脸的朝铜鼓头上浇了下去,依旧没什么反应。
林实怎么都不信铜鼓晕死过去了,他是见过铜鼓几次的,这混账东西壮的像头牛,冬宝才多大力气,怎么可能把他打的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他一直不错眼的盯着铜鼓,眼尖的发现井水浇下去的时候,铜鼓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眼皮子也动了。
“既然死了,那就一坛子酒泼上去,直接烧了了事。”林实说道。
梁子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买酒。”然而他刚转身要走,就听到背后有响动,铜鼓倏地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哭着求着:“各位大爷,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啥也不知道,都是这女人指使我干的!”
“敢装死?!”梁子立刻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铜鼓身上湿哒哒的,鞭子抽上去痛的很,立刻杀猪一般在地上打滚嚎叫了起来。
巧仙更是吓的面如土色,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严大人沉着脸看着,挥手说道:“先审审再说。”
立刻,巧仙就被李红琴和秋霞婶子拖着去了堂屋,铜鼓被梁子堵了嘴,用绳子结结实实的捆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上。
“这事原本是怨不得我的……”巧仙一进屋就给众人跪下了,哭哭啼啼的说了起来,“是铜鼓,自从见到了冬宝姑娘,茶不思饭不想的上了心……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就这么个念想……我原先跟铜鼓嘱咐过了,就老老实实的和冬宝姑娘关在一个屋里,等林家人找来了,见俩人关一起,我再嚷嚷几下……林秀才退了亲,到时候冬宝姑娘就能嫁我弟弟了。谁知道铜鼓他……他进屋就插上了门闩,他就没忍住想干那事,我就是想拦着,也进不屋里去……各位老爷,冬宝也算我侄女,我盼着她好,我真没那么坏的心思……”
秋霞婶子越听越气,直接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和冬宝好好的一对儿,有你们什么事?你们还想坏人家名声,啊呸!就不怕做这种缺德事下地狱?”
严大人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先把这毒妇堵了嘴拖出去,带铜鼓进来问问。”
铜鼓在外头等的心惊胆战,忐忑不安,这会儿上终于有开口的机会了,跪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巧仙指使他干的。
“她根本不是我亲姐,我们是拜的干姐弟,这事我姐夫也知道。”铜鼓说道,“都是她让我干的,她见天说自己是城里姑娘,不管见识还是手段都高出乡下泥腿子一大截,从来都不把你们放眼里,嫌你们是乡下人啥的。本来我就想找个乡下姑娘成亲过日子,她非得说冬宝姑娘有钱长的又漂亮,非得让我娶了冬宝姑娘,可我啥样的我自己能不知道,人家冬宝姑娘能看得上我?她就给我出了主意,说只要办了冬宝姑娘,等冬宝姑娘是我的人了,冬宝的钱就是我的钱了……”
说完,铜鼓忐忑不安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又赶紧加上了一句,“她还威胁我,要是我不按她说的办,她就把我撵出宋家,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听了她的话的!”
巧仙被捆成了一个粽子扔在了院子里,听到堂屋里头铜鼓那么诋毁她,恨不得跳起来咬铜鼓几块肉下来,然而嘴被堵着,身体被捆着,什么都干不了。
“我看俩人都不是好东西!”小旭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他和冬宝也是姐弟,冬宝不会唆使他干坏事,他也不会去要求冬宝做坏事,两个人更不会相互诋毁,相互攀咬。
林实点头道:“没一句话可信的,不受点皮肉苦,是不会招供了。”
“那就继续打!”梁子狰狞的笑了,手上还晃着马鞭,准备再给铜鼓来上几鞭子。
铜鼓一听这话,心惊胆战之际赶忙跪下磕头,大声叫道:“各位老爷,我还有秘密要说!今儿这个事,我姐夫,就是那个宋柏,他也有份儿!他在烧纸的时候拖住那俩老不死的,不让他们回来!还有那个巧仙,她压根不是啥安州城里的姑娘,她就是个窑,姐儿!”
最后一句话的冲击力相当大,众人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过来铜鼓到底说了什么,宋柏参与这事不奇怪,他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巧仙的身份就让人震惊了,宋柏那么好面子的人居然娶了个妓,女?!不知道一直夸巧仙这好那好的黄氏知道后该是个什么模样。“真的!我说的句句属实!”铜鼓生怕别人不信,赶忙说道:“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细,我可知道,我们俩从小被卖到窑,子里,因为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关系近些,她就哄着我跟她拜了干姐弟,我跟着那些龟公学当打手,她年纪小还不能接客,就跟着一个叫巧香的窑,姐儿,当丫鬟伺候着人家,后来巧香跟安州城里的李员外好上了,李员外赎了巧香当外室,巧香就把我们俩也接出来了,把我们俩当亲弟妹一样,那巧仙本性就不是个好的,不安分的很,想勾搭李员外,巧香姐就把她送给了宋柏当媳妇,连带着我也倒霉跟着她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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