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对天发誓他们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顶多是往新茶叶里掺点老茶,好茶叶里掺点劣质茶而已嘛!
冬宝轻轻吐了口气,看着吓的不轻的小媳妇,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要是那个麦贩子再来你们这,你使人去宝记铺子跟我们说一声。”
“好,好!这个一定照办!”小媳妇连忙说道。
回去的路上,林实看冬宝神色有些郁郁,劝道:“别生气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自己选的路,旁人也没办法。”
林实虽然劝着冬宝,但他心里其实也挺生气的,他觉得冬宝和李氏对宋招娣够好了,花钱不说,宋招娣接二连三的出那样的丑事,她们都没下狠心把宋招娣往外赶,结果宋招娣依旧是不走正道,任谁心里都不高兴。
那麦贩子就算是真有钱,也三十多岁了,估计比宋招娣的亲爹年纪都大……
“也没生气。”冬宝拉了拉林实的手笑了起来,“就是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走了也好,我们不用费神她的事了。前几天我娘还说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家说给她,人家差了她看不上,人家好了看不上她……她还发愁自己将来归宿,现在好了,人家找了新门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看来是独木桥,没准在宋招娣看来就是阳关大道,随她去吧!
回到家里,冬宝和李氏还有严大人说了宋招娣的事,李氏气的不行,手都气的发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搁她身上花了恁多心血,她咋就是不走正道啊!”
“别气了!”严大人劝道,“为她生气不值当。”
李氏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她爹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定咋来这闹哩,他们现在是不敢来闹我了,闹的还不是冬宝?这事怨我,当初就不该管,她生完孩子就送她回塔沟集不就没这么多糟心事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冬宝笑道,“如今她走了,麻烦也走了,咱们就当没她这个人吧。我看二叔也不敢来闹,上回大荣哥他们把二叔吓的可不轻,借他胆子他也不敢来问我讹钱了。”
严大人走后,李氏一边拆着厚棉被,一边跟冬宝絮叨。
“当初啊……”李氏一提起当初就悔不当初,当初要不是自己一个劲的不忍心,好心,也不会到这个地步,“她在宋家日子也不好过,她一个劲的巴结讨好你二叔二婶,你二叔二婶还不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看着也可怜,那刁钻尖刻的性子,跟你二婶,你奶一样样的,我就可惜,好好的闺女硬是养歪了。后来她来求咱们,我当她改了,唉!”
冬宝默默的帮李氏缠着从棉被上拆下来的粗棉线,每年夏天家里都要把冬天的厚被子重新拆洗,棉胎重新弹一遍,再缝好,不然一年年下来,被子就不暖和了,而缝被子的粗棉线不便宜,是要循环利用的。
看着李氏痛心的表情,冬宝没有吭声,她觉得经过宋招娣的连环打击,就算是宋老头黄氏哭着跪倒在李氏面前,李氏都不会再心软可怜他们了。这些人本性就是如此,指望他们改变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招娣失踪后,冬宝预想中宋榆来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很大可能是宋老头没有跟宋榆提起宋招娣的事,也有可能是宋榆压根就不想要宋招娣这个闺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即便是他来,单枪匹马的完全不是冬宝的对手。
等到秋收的时候,冬宝也没有等到茶馆老板娘捎来的信,据老板娘说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麦贩子没再来过,冬宝也再没见过宋招娣。
时间进入了腊月,张秀玉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早在出了伏的时候,梁子就翻盖了家里的三间大瓦房和东西两间厢房,准备做新房,迎娶张秀玉。
冬宝和李氏商量了下,请工匠到盖好的新房里量了尺寸,她们出钱给张秀玉打家具,在腊月十五,张秀玉出嫁的前一天,在喜乐班子的吹吹打打下,风风光光的裹上了大红的绸布抬进了他们的新家,羡慕坏了来镇上赶集的大姑娘小媳妇。
李氏看着家具上红布,在耀眼的冬日阳光下刺的她眼睛都酸了,只想掉眼泪,跟贺妈妈咬耳朵,“秀玉只比冬宝大不到两岁,她嫁了,冬宝也就快了,在家待不了几年了,我这心里一想她要走了,就难受的不行,跟叫人剜走一块似的疼……”小栋早就会满地跑了,皮的跟个猴子似的,然而此刻听到了李氏的话,吓的抓着李氏的裙角叫道:“不让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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