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不但瘦了,给人的感觉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感觉更成熟稳重了,应该是中了秀才后和更多人打交道了,历练了一番。
张谦和林实一进门,就分别被各自的娘给抱怀里了,不过乡下妇人到底不会表达那么多,抹着眼泪心疼了番儿子辛苦,便松开了。
“我哪里辛苦了,是娘和妹妹辛苦才是。”张谦小声说道。
林实也笑道:“是爹娘和爷爷在家辛苦了。”
全子,栓子和小旭都过来了,热热闹闹的挤在一起看两个新鲜出炉的秀才,栓子羡慕的说道:“以后我也跟小谦哥和大实哥一样好好念书,也要考上秀才!”
全子则是对念书考功名没太大兴趣,此刻见了哥哥中秀才,只是替哥哥高兴,也没有像栓子那样有向林实学习的志愿。
小旭则小声跟冬宝说道:“我将来不但要考秀才,还要考举人进士哩!”
“好孩子,有本事!”冬宝笑眯眯的捏着小旭白胖的脸蛋。
林实和张谦相互看了一眼,仿佛不约而同般,同时给自己的母亲下跪磕了个头,秋霞婶子吓了一跳,刚要伸手去扶林实,就被旁边的李红琴拦住了,劝道:“孩子一片孝心,你就别推辞了。”
秋霞婶子看着高大俊秀的儿子磕头,悄悄的抹了把眼泪,点头道:“好孩子,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等俩人磕完头站起来,李红琴把李氏拉到了张谦面前,严肃的说道:“谦儿,你能中秀才,这功劳里也有你小姨的一份,要是没你小姨这豆腐铺子,娘和你妹妹也没钱供你到镇上念书了。来,给你小姨也磕一个。”
张谦立刻先冲李氏深深弯腰作了个揖,刚要撩开长袍下跪,旁边秋霞婶子就说道:“慢着,大实,全子,你们也一起给你大娘磕头。秀玉她娘说的对,要是没有你李大娘的铺子,给了你爹娘赚钱的门路,你和全子也上不起这个学,更别说一天三顿饭都在这儿吃,冬宝还变着法的给你们做好吃的,这个头,该磕!”
秋霞婶子话音刚落,大实兄弟两个就和张谦一起跪在了李氏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李氏磕了三个头,在石板地面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赶紧起来!”李氏慌忙扶起了三个人,眼圈也红了,“我哪当的了你们的礼,哎,使不得使不得。”
林实轻声笑道:“大娘,没人比你更当的了我们三个的礼了,要不是你和冬宝开的这个铺子,我们三个哪来的机会到镇上念书?”
如果没有李氏给秋霞婶子和林福提供的工钱,冬宝还教会了自己母亲做黄豆腐,林实现在还和全子在塔沟集当农民,上午割猪草下午下地干活,和他的父辈祖辈们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到镇上念书是不可能的事,中秀才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即便是家中情况好一些的张谦,也只能在乡下的小私塾里头念书识字,来不了镇上的学院,中秀才也是遥遥无望。
所以这个磕头礼,李氏是当之无愧的。其实林实更想感谢的是冬宝,没有冬宝,就没有他现在的一切,只是冬宝和他们是平辈,将来还是他的媳妇,这个头要是磕了,会让人说冬宝的闲话。他心中早已经把冬宝视为不可代替的人了,既是感情深厚的亲人,又是相伴一生的爱人,这份尊重埋藏在他的心中,磕不磕头都不重要了。
“柳夫子你们去谢过了吗?”冬宝笑着问道,“他才是大功臣哩!”
从今年年初,柳夫子就开始指导林实和张谦写文章了,不光下力气指导,还从以前的朋友那里搞来了往年这个县令出过的试题,分析这个县令的喜好,猜了不少题让他们专门练习,否则就凭林实只读了两年书的底子,怎么可能奇迹般的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中了秀才?
“谢过了,先去谢的柳夫子和柳夫人。”林实笑道。
李氏点头道:“这就对了,人家柳夫子才是你们俩的大恩人!今儿晚上,都到我家去,请上柳夫子和柳夫人,咱们好好给大实和小谦庆祝一下!人家柳夫子和柳夫人是好人啊,俩人都是一肚子的学问,丁点不嫌弃咱们都是大老粗,这么帮着大实和小谦,是这俩孩子的福分!”
还有一句话,是李氏心中的小算盘,李氏藏在心中没说,她还想好好的讨好了柳夫子和柳夫人,将来还得指导小旭哩!今晚的这场接风宴,李红琴和秋霞婶子说什么都不让李氏破费,这顿饭理应她们两个来请。李氏无奈下,只得笑着应了,于是两个春风满面,笑的嘴都合不拢的女人一个去了集市买鸡鸭鱼肉,一个回了塔沟集的家把地里的菜摘了满满两大篮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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