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来的比以前勤多了,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信李氏和严大人订亲了,直到最后聘礼都送进家门了,高氏才不得不相信,态度和以前比起来,热情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你妹子这可真是……”高氏吃饭的时候砸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李长风皱眉说道:“你别说那些不中听的,红珍这是喜事!”
高氏不乐意了,分辩道:“我当然不会搁她跟前说这话了,你妹子命也真够好的,前头嫁了个秀才,后头嫁了个所官!”
李长风原来是和她提过,他想给李氏再说门亲事,总不能让小妹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一辈子,高氏对此也没什么异议,自从李氏卖豆腐挣钱后,着实卖力打听了好一阵子,其中有她娘家的二大爷,娘家嫂子的大伯……统统都是颇有些年纪的鳏夫。照高氏的想法,李氏也就只能配这样的男人了,只要对方身体没毛病,性格脾气大面上过的去就行,谁能想李氏不吭不哈的就和严大人碰一起了。
“哎,你说,那严大人以后就是你妹夫了!”高氏笑道,“让他给咱们常新常亮也安排个差事干干!就跟红琴的女婿梁子那样,当个衙役就行,官小点也没啥,好歹是吃皇粮的,走到街上人也威风,看哪家开铺子做生意的不紧着巴结他们啊!”
李长风没好气的说道:“你行了啊!常新常亮才多大?老大常新也就十五六,谁要恁么小的衙役啊?再说了,刚结亲你就张嘴要人家办事,这不是让红珍脸上为难啊?红珍能找到严大人这样的,容易吗?我当大哥的没法帮她也就罢了,哪能拖她后腿让她难做?常新常亮在安州当学徒不是挺好的么,学门手艺比啥都强,到哪都有自己的一口饭吃!”
“你这当爹的咋恁死脑筋啊!”高氏急了,叫了起来,“我还不是为了儿子们好?学手艺哪能跟当衙役比?以前是咱没这门路,现在咱有了,咋不能张这个嘴?你嫌不好意思我来张这个嘴!”
李长风气的摔了碗,“你指啥张这个嘴?你给过人家多大的恩德啊能张这个嘴?别跟我提人家冬宝秀玉在门口卖饭的时候你让人家使过炉子,我听一回就磕碜一回!叫人家知道,我这当大舅的……”李长风气的说不出话来,站起身要走,回头又跟高氏叮嘱道:“这事你想想也就罢了,别给我张这个嘴,我丢不起那脸!”
高氏气哼哼的也摔了碗,气的骂道:“就你那俩妹子是你亲人,我跟常新常亮都不是跟你一家的!胳膊肘往外拐!”
虽然骂的厉害,高氏也没敢在李氏面前提这事,盘算着等李氏嫁过去后找个机会提一提,心里也老大不痛快,跟娘家嫂子絮叨的时候抱怨道:“要我说,这事就不用我张嘴,她就该主动办了,常新常亮是她亲侄子,是他们李家的种,她天天嘴上亲的厉害,实际上压根就没把我这俩儿子当回事!那会儿上要不是长风去帮她分家,她能有现在的舒坦日子?”
三月中旬的时候,冬宝和严大人一起去了趟安州,除了教了八角楼的厨子一道大盘鸡,冬宝还和王聪商量了不少事情,包括和王聪合伙,再开一家以豆腐菜为特色的酒楼,就开在运河旁边的码头旁,还有在王家的铺子里寄卖宝记出产的豆制品的事。
开酒楼的钱王聪估计了下,大约需要一千两左右,冬宝便拿出了五百两入股,由王家出面来开这个酒楼,她提供豆腐菜的方子,两家五五分成,而不管是寄卖还是开酒楼,所用的豆腐都要标明是宝记出产。
冬宝走后,王聪父亲笑道:“这么聪明的小姑娘,要是能娶回家给我当儿媳妇,多好!”简直就是招财童女,要是冬宝进了王家,豆腐生意也都成了王家的了,这得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王聪正在喝水,差点没被水呛到,涨的脸红脖子粗,摇头笑的无可奈何,“爹……”这小丫头也太小了点,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即便是年岁相当,族里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让冬宝一个乡下丫头片子进王家家门的,父亲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三月底的时候,塔沟集的作坊已经开始动工了,地方是村长亲自划给冬宝的,足有三个宋家的老宅那么大,象征性的收了冬宝家五百个钱,还立了字据,到镇所备了案。
单强在这期间回了塔沟集一趟,他预想中的衣锦还乡,被村里人围观的场面并没出现,一打听才知道大部分人都去李氏母女盖的作坊那看热闹去了。一开始单强没当回事,觉得李氏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攀上了严大人,女人家能有什么做生意的脑子,还是小打小闹罢了,等他到了作坊,看着面前占地广阔,热火朝天的工地,震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就是他在安州看到的大作坊,也没这么大的地方啊!
“盖恁大干啥啊?”单强嘀咕道,有钱了瞎显摆的吧!旁边的一个半大孩子笑着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宋姑娘说了,我们塔沟集家家都能有人来这里上工,当然得盖的大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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