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作甚?”解忧刚服下解药,依然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摆弄,瞪着一双眼干着急。
景玄黑着脸,撩起她一侧的裙袂,轻捏上她微肿的足踝,看了一看,“倒是无大碍。”
“自是无碍。”解忧撇嘴,她方才行动如此迟缓,哪能真的崴得多严重?
景玄低眸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无奈叹息。
不管被解忧戏弄如何生气,终究想起那时她跌跌撞撞地穿过花径,撞进自己怀里时,那么虚弱、那么依恋,仿佛一捧雪,日光一晒就化了。
一想到这个,心就揪得生疼,疼得无法呼吸。
那些无名之火,也就慢慢熄灭。
解忧也收了顽皮的笑,倚在他身前,敛眸不语。
“忧忧……”景玄撩起她鬓边一绺发丝,绕在指上轻转,“燕姞为何欲置卿于死地?”
“忧若身死,则君心乱。”解忧低咽着声儿,“心乱则祸起,姞可因势夺利,控九嶷,邀秦军;则姞为秦座上之客,比肩巴清之属。”
条分缕析,娓娓道来。
景玄苦笑,解忧说得半点没错。
她若真死了……他又岂会是心乱这么简单……
她分明知道,她分明什么都知道,他对她情深至此,可她时而冷漠,时而玩闹,就是……不愿回应。
“忧忧如何?”
“……”解忧一噎,强笑着敷衍,“忧不知……”
“卿知。”景玄截断她的话,钳住她小巧的下巴,低头盯着她,目光灼灼,不容她避而不答。
她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解忧阖上眼,唇轻轻颤着,缓缓摇头。
她不能答,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更不敢去想这个答案。
一声轻咳,唤回了两人迷离的思绪。
解忧咬了咬唇,眼眶微红,背过身,倚着软枕发怔。
相夫陵缓步走近,目光在解忧身上一转,这才向景玄施礼:“诸医不足诊断,故陵遣其人留于外间。”
“相夫子所料不差。”景玄面色微颓,解忧这一计算不得特别高明,至少相夫陵便猜到了她是故意为之,可他自己却两次被骗到,果然应了那一句“关心则乱”。
解忧微微鼓着腮帮,悄悄转过脸来,看他们两人交谈。
“忧安心养病,勿再胡闹。”相夫陵见解忧转过来,看着她揶揄一笑,从袖内取出一条细小的帛带,轻轻一抖,“陵方处理事务,却被剑卫急遣至此,误了军情,如何是好?”
解忧横了他一眼,这人分明是危言耸听,“何事紧急?”
“秦军围困招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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