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当今是决定放过他还是准备在哪里等着要他的命?
忽然,身旁传来一道不甚清楚的话:“走吧!走吧!再不走,管杀不管埋!”
王子腾偷眼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少年正在虎背上睡得香甜,那头猛虎怕他掉下去,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神情分外柔和,少年的头上还趴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生生将这温馨的画面整成了一个有点搞笑的情形。不用问,王子腾也知道这个少年就是名声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周的中昌郡王了。当下不再犹豫,起身冲着帐中三人抱拳一礼,然后转身就走了。
当今摇摇头,“这王子腾倒是个识时务的。”
“他能够成为八公当中,最有实权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呢?”木青倒是不觉得奇怪,能够在官场上混出名堂的人,无一不是老狐狸。
“时辰不早了,臣先告退,皇上早点休息吧!明日才是重头戏呢!”说完,木青站起身,招呼大花载着木琳琅往他们所住的营帐走去。
王子腾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除了主帐里的那几个人之外,再无一个人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来过。
……
时间过得极快,他们君臣这一行到达松原围场前后已经五天了。
惠郡王涂旬从来都不是一个宽厚的人,在到达营地的第二天就被一头老虎一只雪狐戏耍,晚上又被木家的小子看轻了去,这一口气一直堵在他的心口,就差一个忍不住吐血而出了。
接下来的几天,更是被几只动物气得脑仁隐隐做痛,涂旬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的对木琳琅等人下手的。
憋了好几天,气的涂旬昨天晚上又喝多了,等到他再次出现在松原围场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巳时三刻,都快午时了。酒喝多了的后遗症使得他即使醒了过来,太丨阳丨穴依然突突的跳动不已。
习惯性的想让丫鬟们帮他揉一揉,一开口才想起如今正在松原围场,别说丫鬟了,就连他用惯了的太监也没跟来,没办法,只得自己抬手揉揉额角。等到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后,终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王爷!”胡风上前躬身问好。
涂旬冲着他点点头,“今日情况如何了?京里可有消息传来?”
胡风答道:“京城里的消息还未曾过来,属下也不甚清楚。昨天夜里,皇上和各位大人都喝多了,今天一早都没有早起的。倒是中昌郡王早早的便带着他的宠物们出去了。”
涂旬听到那个令他十分不快的名字后顿了顿,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被金雕扇掉油皮的脸,因为宿醉而有些木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哼,他们往哪边去了?”涂旬一脸戾气的问道。
胡风踯躅了一下,挡不住涂旬的压力,只得说道:“早上出门的时候,属下看见他们往东北方向去了,不过此时在哪里,属下却是不知了。”
涂旬甩了下手,转身要往栓马的地方走去,胡风到底没忍住,劝道:“王爷,您还未曾吃早饭呢,等吃过了再去吧!还有……那木家不是好相与的,就连皇上也要让他们三分,王爷今天还是别再去追那头老虎了吧。”
涂旬一脸阴狠的看了一眼胡风。胡风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其余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咽喉处。
涂旬盯着胡风看了许久,就这么盯着看,也不说话,却带给胡风无尽的压力。然后转身就这么走人了,胡风等几个较为亲近的下属面面相觑,最终只得各自上马追去。
涂旬的千里良驹不是说着玩的,慢了一步的胡风等人一眨眼间,就失去了涂旬的身影。没办法,胡风只得用上昨天的老办法,也不必找猎物了,只看木家的老虎都在哪些地方出现过,然后追过去就行了。
办法虽然有点笨拙,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很快,胡风等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澜猛虎,蹲在一丛矮树丛旁边,两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一群鹿。令他意外的是,他却没能在大老虎的周围看到他们家王爷在哪里。
胡风顿时就急了,一行五人在大花方圆三里之内找了个遍,却依然没有发现,“找!继续找,不找到王爷,今天咱们谁也躲不过!”
其他人也知道如果涂旬出了事情,他们都要吃不完兜着走,当下全都四下散开,仔细的找了起来。
然而,今天涂旬似乎真的没有再追着大花跑,胡风等人根本找不到他的人。胡风急疯了,他们已经追遍了差不多一个松原围场了,根本就没有看到涂旬的影子。出现这种情况,不用问,涂旬肯定是早就出事了。
此时,涂旬的侍卫差不多都聚到了这里,胡风立即问,“你们看到王爷了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正在此时,远处正有一骑飞奔而来,胡风定睛一看,却是跟随惠郡王多年的一个极受器重的幕僚。
未已,那一人一骑就已到近前,那幕僚跌下马,跌跌撞撞的跑到胡风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胡……胡……胡侍卫……王王……王爷……出事了……”
胡风飞身下马,一把抓住了那个幕僚的手臂,着急的问道:“刘先生,王爷出了何事!你快说呀!”
那刘姓幕僚喘了好久才平复下来,这才将事情仔细的告诉给了胡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