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墨央随同药起灵将魔族符咒师方腾带进药灵府,培植蚕蛊灵花解除药乘体内的符咒,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纵然那方腾不怀好意,以药乘的修为难道还应付不了?到了他这种修为,想要伤他可以,但如果想要杀他的性命,却是难上加难。
这就是普通修士和大能之辈的差别,混到这个地步,谁没有几个保命的手段,真的遇到险境,就算他们应付不来,想要逃脱还是比较容易的。
药灵府大殿可容纳上千人,此时魔人修士自觉的站为两队,将中心的区域留了出来,那被灵草花环所围绕的药乘,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墨央也是看到药乘的尸体,才勉强相信这个强者确确实实殒命。
不过,所谓法门众多,难保有一些隐藏的手段瞒骗无知的善良之辈,所以墨央仍然怀疑药乘的死。
天空中一声闷雷,簌簌的雨声和殿内的抽泣声不绝于耳,想来药乘既然对人类奴隶都如此宽厚,那对于这些家丁决然坏不到哪里去,这些个人类修士,应该都是发自内心。很快墨央便找到了笋子,此时他已经眼角挂满泪水,将墨央狠狠的抱住。
“节哀吧兄弟。”墨央轻轻的拍了拍笋子的后背,虎魔巨斧他一直背着,触碰冰凉,再次感到这个魔人实在是太单纯了,想想当初自己佯装成魔人,被肥头和笋子相救,不但收留了自己,给自己羊腿,这笋子竟然也帮自己打圆场。唉,该是手你纯洁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世界的险恶。
若是你突然死了,恐怕没有一个人为你如此伤心吧!
世事无常,只有自己够强,才能让天平稍稍的向自己倾斜,而这条路注定充满了荆棘,否则人人不就都会成功了。
“怎么,怎么能这样,药乘大人可是大修士啊!怎么会...”笋子抽泣着,吐字已经不清,任何一个人也不相信,如此修为的药乘真的会命陨药灵府,这个自己的家中。药灵郡现在是药起灵在主持公事,但药乘在每个魔人心中无异于他们的精神支柱,如今突然崩塌,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喘息不得,诸位魔人修士无语凝噎,更有嚎啕大哭者。
药起灵沉思许久,呆滞的表情逐渐融化,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好像突然没有了安全感,决然不是自己悲伤的时候,父亲已走,他上天之灵,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如此颓废。如今应该化悲痛为力量,让这些药灵郡的子民们不会因此而懈怠下去。
“诸位,家父突然暴毙,实乃我药灵郡举天悲恸之事,不过诸位放心,只要有我药起灵在的一天,绝对不会让药灵郡的修士百姓受到一丝委屈!”药起灵大喝一声,本来悲咽的魔人们个个抬起了头,望向这年轻的女子。
他们承认,这几年药起灵自从接管药乘的职责,对药灵郡的贡献不可谓不大,但是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子,谁知道她的背后有没有药乘的暗中协助,谁知道她会不会和当初的药乘一般,将药灵郡治理的像模像样。
许福背后的一位老婆婆,单单看年纪就有六七十岁了,弯腰驼背,手持一把木质的拐杖,拐杖像是用一种黑色的木材所打造,一只木龙蜿蜒而上,口吐明珠,实乃上品法器中的不俗之物,只见她双手拿起木龙拐杖,敲在地板发出“咣咣”的声音,“家主大人刚刚离世,起灵啊起灵,你就这么着急要当这药灵郡的郡主吗?”
老婆婆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刚才药起灵的发话,整个大殿安静异常,现在听来句句刺耳,本来各位都有些怀疑,现在被这老婆婆一说,更是让人心有芥蒂。
丫的溜溜球,这个老婆婆面色不善,是来砸场子的吗?墨央心中暗道,且看事情会怎么发展下去。
“余婆婆,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家父刚刚离世,我想他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我药灵郡就此消沉下去!”药起灵猛地转过头来,这余婆婆曾经是自己的奶娘,平日里在药灵府仗着是药乘过去的旧部,又是药灵府长老会的老人,就有些嚣张跋扈,过去因为药乘在世,她心里虽然对药起灵不服,但也没有说出口来,现在毫无忌惮,她根本就不把这个小丫头看在眼里。
还没有等到余婆婆开口,她身后头戴高帽的中年魔人步履蹒跚的走到药乘的棺木之前,眼角已经衔着泪水,“药乘大人啊!如今你如何去世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个丫头就要篡权,我们长老会不服啊!”
“长老会?何为长老会?”墨央向身边的笋子问道。
肥头本来哭的稀里哗啦,听到长老会的人如此诬陷药起灵,顿时心里就不高兴了,待要发作,却是看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正是那大管家许福,肥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做声。
“篡权,您老说的真搞笑,药灵郡的郡主岂是这么容易当上的?如今我药灵郡乃是四欢魔灵王座下的领地,让谁做这个郡主,我药起灵说的可不算,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是让许福伯父和肥头伯父去当,也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