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船十分的奇特,像是沉在河底无尽岁月般,船板黑漆漆的,时而还在往下渗着水,叮咚叮咚的落在阿姆斯特河中,如同敲响安魂的歌曲,分外的惊悚骇人。
那长满青苔的漆黑船板上,隐约有着一个个扭曲的骷髅头,朝着外面喷出青幽幽的鬼火,冷飕飕的在空中燃烧着,时而发出噼啪的炸响,仿佛亡魂在火中发出尖锐的嘶吼。
整艘船不见半个鬼影,静静的搁浅在河岸边,万千本该呆若木鸡的亡魂,此刻却如同见到了血腥的鲨鱼一般,一窝蜂的往船的方向拥挤,似是怕抢不到最佳的上船位置。
“我勒个去,这船到底什么来历?不会是鬼船吧?”
零越看越觉得背脊发凉,尤其是当他看到船舱两侧打开一个个的黑窟窿,从中排出黄乎乎的水流时,这厮心中的第一个概念,就是那些水,应该是传说中的黄泉。
“……好吧,老子承认自己长得很帅,但是绝对没有帅到人见人爱,棺材见了打开盖的地步。老子很懂尊老爱幼的道理,船就留给你们自个慢慢用吧!”
零低低的念叨了几句,见鬼已经够倒霉了,见了鬼船那绝对是上辈子挖了谁家的祖坟了,他可不想在这样的大好的年华,在众多美女还没被推到的时候,匆匆的到地府去报道。
“你,看见了那艘船?”
零正准备转身离开,回去那找点柚子叶,泡了水好好的洗一洗,好去一去晦气,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冰冷的声音,像是地狱吹出的寒风一样,凉飕飕的在他耳边旋转着。
听不到,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
零虽然不知道怎么抓鬼,可是听过的鬼故事绝对不会比别人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回答任何的声音,以免魂儿被人勾了去。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既然你能看见,那就跟我走吧,咱们天亮就出发!”
草泥马的,谁要跟你走啊!
明明应该是紧张的要死的情况,偏偏零的脑海之中却想起了一则笑话,就是人家死了爹,拉着棺材要去火化的时候,旁边还好死不死的放着一首歌: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零装出一副面瘫的模样,掏出胯下的兄弟,不顾形象的尿了起来,完事之后还十分舒坦的抖了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出来解手的。
转过身的时候,零全身的汗毛都乍立了起来,脑袋轰的一下彻底的懵了,头皮一阵发麻,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又老又丑的脸,紧紧的贴在他身后,险些直接跟他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老鬼婆已经伸出一只冷得像是寒冰一样的手,重重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皱纹,像是一截干枯的树皮,紧紧的揪住零的衣裳,如同鹰爪一样,想要拉着他往船那边走去。
看不到,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
零默默的念叨着,伸手拍开了那只鹰爪,左顾右盼,装作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了肩膀上,难道是撞邪了?”
零边说边加快脚步,准备快步跑回营帐,带上他的那班兄弟跑路了。
“不用装了,贤者费尔南多早就告诉过我了,只要我在这里等,一定会等到一个能够看到我的人出现!”
老鬼婆的速度极快,至少零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绕到前面去的,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神出鬼没。
费尔南多,又是那个老玻璃!
上次不过是听那个扫把星说了一句命运之子的屁话,老子被逼得不得不跟弗雷亚家族的人死磕,活生生的被人砍了几十刀不说,还被弄到斯巴达竞技场,当了两年多的奴隶,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自由之身呢。
现在又给我弄了个老鬼婆出来,死老玻璃,难道老子上辈子挖过你家的祖坟吗!
“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