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一周,白岚又一次回到了排练群众演员的日子里。
但是问题出现了,那就是舅妈不见了。
白岚心里还是十分担心舅妈的,所以每天下班后她都会去赌、场看一下,看看舅妈有没有回来,或者赌、场的同事有没有看到舅妈。
到最后白岚索性怀疑舅妈是不是被那个叫莱安的男人给抓起来了。
这一日下班后,白岚又去赌、场里等舅妈了,偌大的仿佛黄金堆砌的赌、场内人声鼎沸,这座用钱堆起来的赌、场里,她是穿得最为朴素和平庸的。
在询问了保安确认舅妈依旧没有来上班之后,她重新背上双肩包,在大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才一点点踩着犹豫不决的脚步打算离开。
这时候,一辆加长的黑色豪车从远处开进赌、场,雷切坐在后排的座椅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并且剪裁十分贴身的西装,听着前排司机正打开的收音机。
里面是一个声音高雅的女士正在主播一档俗不可耐的节目,司机似乎被女主播说的一些笑话给逗乐了,露出几丝笑声。
这突兀且干裂的笑声让雷切皱了皱眉,他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大拇指按压在那金色的打火机扳机上,按下去,松开弹上来,按下去,松开弹上来,火苗一阵一阵窜出,映出那双棕黑色却看似对所有的事务都没什么耐心的眼睛。
他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所以刚才和那几个生意人谈生意,其中一个人一而再试探他的底线,让他差点想把打火机砸在那人的脑门上。
没那个存货就不要来找他谈生意,什么玩意。
这种人一分一厘都要算得清清楚楚的人,宁愿砸十倍的价格去讨一个女人的开心为的是让女人更加容易张开她的腿,也不愿意多花一分钱在生意场上和和气气地谈生意。
所以注定永远只能做一个被瞧不起的暴发户而已。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车窗旁边站在赌、场大门口的白岚,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雷切暗自咒骂了一声,“见鬼,这女人怎么又在这里。”
她这次又徘徊在赌、场门口打算动什么坏主意?
他立刻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道:“停车。”
随后他远远地凝视着远处的白岚,前倾身体对司机说了几句话,“警告她别再靠近赌、场。”
司机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了车。
司机走下车,走到白岚身边,对白岚说道:“这位女士,请你不要在这里晃悠了。”
白岚脸色还是有些焦急的,她说道:“我舅妈很多天没回家了,我想问问她的消息,她是这里的清洁工……”
司机面前很严肃,甚至带上了一些义正言辞,“抱歉女士,我们老板说你不太适宜出现在这里。”
白岚顺着司机的目光朝着那辆黑色的轿车看去,但是车窗被严密地关着,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白岚只好再次好声好气地恳请那位司机,“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我的舅妈,你方不方便帮我去问问其他员工呢?”
司机用眼睛低低扫了眼白岚,又慢慢眯起来,“我不方便,很抱歉,我们老板说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白岚忽然发现这个人其实根本不能决定任何事,一切还是要老板点头才算,所以她索性放弃和这个司机的交谈,而是直接朝那辆黑色的轿车走去。
走到那片黑漆漆的车窗前,她甚至看不见里面的人影,她轻轻地扣动了几下车窗,里面没反应。
那个司机立刻走过来拦住了白岚,“女士,你做什么?请不要擅自做这样自说自话的事。”
白岚并没有固执,语气依旧很平淡,“抱歉,我真想知道我舅妈的失踪和你们老板有没有关系。”
此时,那扇黑不见底仿佛一滩死海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男人英俊的侧脸。
轻薄的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白璧无瑕,带着月色抛光一般的光洁,他微微勾起嘴角,“你想知道什么?”
白岚淡淡蹙着眉,“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关于我舅妈是不是在你的赌、场里。”
雷切眉头一挑,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把她抓起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知道,不然我就只能报警了。”
雷切撩开袖子看了看手表时间,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要报警是什么也好,我认为这件事和我以及赌、场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责任给你提供帮助,特别是,”说到这里,他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岚,淡淡望着前方道:“两个在我的赌、场有前科的人。”
白岚的眼神瞬间变冷了,但是她没有解释什么,她知道现在铁证如山,她无法解释任何事,人家不去警察局控诉她已经够仁慈了,所以她只能忍着。
她抿了抿下嘴唇,“我现在不想谈论那件事。”
雷切似乎误解了白岚的意思,他以为白岚心虚想要逃避那件事,他嘴角淡淡一撇,“看来这位女士你认为用不想谈论这句话可以回避掉任何事情?”
他不知道白岚叫什么名字,也不想知道。
白岚没好气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确实没有必要帮助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在赌、场等我舅妈的消息。”
“不,”雷切那双略带阴沉的眼睛默默注视着白岚,“女士,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警告,我希望你这样身份的人不要再踏入我的赌、场,我不想和女人动粗,希望你自觉遵守。”
白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她侧了侧头,带着冷淡的语气问道:“我不知道我这种身份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定义?”
雷切轻轻笑了笑,“女士,装傻并不会让人觉得你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