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珍抬了抬眼,嘴唇动了动,阻止的话却没说出口,祁邵救了小恒一命,自家本来就应该表示表示感谢。更何况如果自己多加干涉,依着小恒那精明的性子早晚得看出来,到时候没准儿没事儿也会变成有事儿,她更没地儿哭去了。
“我给李老打了电话,等你吃完饭请李老给你检查检查。”
这李老说的正是李乂农。李乂农是几个元首的身体健康负责人,其中就包括叶子恒的爷爷叶荣。不说李乂农这唯一的圣手身份,单单叶荣在李乂农的调养之下身体硬朗了这么些年,叶臻就对李乂农尊敬如长辈。
“不用了爸,我身体恢复的挺好,祁邵给我治的伤,他医术挺不错的。”叶子恒喝完汤,拿着桌上的餐巾纸抹了抹嘴。
“你还不识好歹了?要不是李老和你爷爷关系好,你爹我能把他老人家给你请过来瞧伤?”叶臻重重放下筷子,瞪着一双老虎眼。
外面传祁邵是李老的关门弟子,传他是医界鬼才,传李老要把现在的位子交给他……叶臻听说后很是撇了撇嘴,一个黄毛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拜到李老门下还没半年就医术大成?放屁呢这是!李老一辈子的学问是他一个小屁孩儿半年就能学成的?
虽然祁邵救了儿子,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忘恩负义,但叶臻心里还真的不太相信祁邵有把好医术。
“就是,小恒,既然你爸好不容易把李老请来了,你就让人家看看,也好让我们和你爷爷放心。”
祁邵看父母都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了,更何况老爷子这么疼他,肯定也还担心着呢。“那我先去换身衣服,等李老来了我就下来。”
“你这身子壮的跟牛犊子似的。”李乂农给叶子恒把了把脉,又掀开他身上的衣服瞧了瞧伤口,“这伤好的挺快啊,肩膀根本不像是受过枪伤的。”
“李老,给子恒治伤的就是令徒。”叶臻听了李乂农的诊断终于放下了心来,和徐慧珍相视一笑。
“我说呢。”李老抚了抚花白胡子,“祁邵的医术不在我之下,用药也是出神入化,你就继续用他给你的药就行了。”
“李老,这祁邵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叶臻是个直率性子,虽然面对的就是祁邵的师父,可也没遮掩心中的想法。
“哈哈。”李乂农朗声大笑,表情十分自豪骄傲,“那是,我徒弟的悟性百年难寻,我还等着他接过我的位置呢。”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各有思量,都没看见低下头的叶子恒和李乂农的表情诡异的一致。
待送走了李乂农,叶家老大因为军队里还有事儿也走了,朱柔和叶一瑞也各自去了公司和学校,家里只剩下了叶臻,徐慧珍和叶子恒。
“小恒,今天你先好好歇上一天,明天去看看你爷爷,后天跟妈去参加个宴会。”
“参加什么宴会?妈,我不想去。”想起那些满面笑容端着酒杯和人寒暄的宴会叶子恒就牙疼,一场宴会下来他吃不痛快也喝不痛快,整张脸还得笑僵喽,他才不上赶着找罪受。
“你瞅瞅你这是什么态度?”叶臻恨不得把徐慧珍捧到天上去,听见儿子一句话就拒绝了妻子他气的恨不得踹上儿子一脚,“后天跟着你妈安安生生的去参加宴会,看上哪家的闺女我就给你提亲去,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娶个媳妇儿生个儿子,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哥早能满地跑了。”
“爸!”叶子恒一听这个头发都竖了起来,“我喜欢的是男人!”
“胡说八道!”叶臻一拍桌子,发出轰隆的声音,“哪个爷们儿不娶媳妇儿生孩子?两男的能一块过日子吗?”
“怎么不能?”叶子恒睁着一双和叶臻相似的虎目瞪过去,“我叶子恒要么这辈子不结婚,要么就娶个男人过日子!”
“放屁!”叶臻气极,站起来摘下挂在墙上的鞭子就往叶子恒身上挥。
“你干什么?”徐慧珍护到儿子跟前,又被儿子挡在了身后,“说话就说话,你打儿子干什么?他身上还有伤呢!”
叶臻看见媳妇儿竟然站在了儿子那边,又是生气又是憋屈,“都是你惯得!”
“就是我惯得!我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徐慧珍不甘示弱,“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就非得动刀弄枪的?”
“小恒。”徐慧珍瞪完丈夫,又转过头来对着儿子,“女人家心细,会照顾人,你一个大男人再和一个男人过,妈能放心吗?”
“妈,我……”叶子恒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我对女人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