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战刀极不搭调的压在这幅仕女图的上面,任红昌正在心里疑惑此画是何人所作,忽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身后一个黑脸猛汉手拿着笔墨走来。
猛汉也看见了亭中的任红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愣在了原地。
任红昌认出这黑脸大汉是不久前见到了那位张飞张翼德,听闻他现在受刘辩赏识拜为北军射声校尉,看他手持笔墨立在面前,亭中的仕女图显然是他所做了。
在任红昌的眼中,张飞性格豪放,是个粗线条的猛将之才,实在不像是能会画出如此心思细密的仕女图的人,不由得心下愕然。而张飞惊讶于竟会在此地遇见任红昌,两个人愣愣的互相看着,竟然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还是任红昌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款款施礼,开口说道:“张射声,小女子有礼了。”
张飞如梦初醒,竟然深躬一礼,道歉的说:“小子不知姑娘在此,有所唐突,万望恕罪。小子这就离开。”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任红昌被他的一付手足无措的呆样逗得咯咯直笑,叫住张飞说道:“此处原是张射声先来,小女子只是鹊巢鸠占,张射声怎么倒走了?”
张飞这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任红昌,也不说话,只是原本黑漆漆的脸庞红涨的发紫。
任红昌宛然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张射声请来,小女子有一事请教。”
张飞走进草亭里,任红昌手指石案上的仕女图问道:“此图可是张射声所做?”
自从草亭一别,张飞对任红昌的绝世容颜一见倾心,只是后来得知了任红昌鸿都门学博士的身份和她与刘辩的复杂感情,便把这份喜欢埋藏心底不敢表露。今日军营无事,他便来到了和任红昌当初相遇的草亭,睹物思人,聊作一幅画以寄思念之情。
张飞生长于富户家庭,从小就受过高等教育,虽然性喜习武,但是几十年下来文化造诣倒也没落下多少。
没想不到的是,在他去溪边清洗笔墨的时候,他心中思念的人竟会出现,一时间不知所措,见任红昌发问,心里倒像做贼心虚般的支吾起来。
任红昌明白此图必是张飞所做,也不再为难他,而是捧起那幅画仔细的看着。
“张射声才华横溢,妙笔生花啊!”任红昌赞叹道
她的目光专注的盯着画,表情圣洁恬静,在一旁看着她的张飞竟然痴了,双眸深情的望着她。
似乎感觉到了张飞异样,任红昌侧头看到了他那饱含深情的目光,不知怎地自己突然也脸红起来,心脏跳动莫名的加快。
许久,张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躬身赔礼道:“在下唐突无礼了,区区小技,不值得姑娘夸奖。”
“我乃鸿都门学博士任红昌,张射声不必姑娘长姑娘短的,直呼我红昌即可。”话以说出口,任红昌脸色更红了起来。
她与张飞此刻只是第二次见面,却如此的不加矜持,她不知自己面对张飞为何会这样乱了方寸。
张飞倒是很认真的回道:“既如此,红昌姑娘亦可称在下表字翼德。”
任红昌听张飞如此说脸色更加的绯红,心里犹如打鼓般咚咚直跳,为了降低这种尴尬的感觉,她只好把话题又转到了画上。
“翼德兄才见过我一次,就能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实属才华卓绝。”
张飞自谦道:“红昌姑娘过誉了,在下本不喜欢这舞文弄墨,只是家严盼我成才,时时鞭策,故而有此小成。此画尚有不足之处,红昌姑娘不怪我将你丑化,我就谢天谢地了。”
任红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今日红昌无事,翼德兄若也有暇,红昌愿为翼德兄呆上一整天,由翼德兄尽心来画。”
说着,任红昌轻舞腰肢,走下草亭边歌边舞起来。
在亭中的张飞提着笔,看着这曼妙的画面,痴痴的低声道:“若是可以画上你一辈子,那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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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刘辩推开过来扶住他的黄门和侍卫,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濯龙园。
手中的酒壶已空,早就不知被他甩到了什么地方。他想不起自己喝了多少酒,但是悲哀的发现自己想用醉生梦死来逃避痛苦,却怎么也喝不醉。
行至马皇后在濯龙园的织室,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不觉得有些奇怪。平常这里很少人来,常来这里的只有……
刘辩走进了织室,发现里面一切如常,只是地上散落着一些纸片。
他拾起了一张纸,看见上面写着一首《汉乐府歌》: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纸上的笔迹证实了他猜测的那个人,刘辩将地上的纸片一一捡起,上面都是同样的乐府诗,字里行间都饱含着那个人的一片深情。
“陛下。”软声细语,不知何时那人已经出现在面前。
刘辩愣愣的看着她,唐姬早已双眼桃红,满面泪痕。
“唐姐姐,你在等我?”刘辩轻声问道。
唐姬点点头,深情的说道:“陛下,臣妾一直都在等着你。”
霎时间,刘辩忽然明白了任红昌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刘辩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唐姬,唐姬没有躲闪,反而伏在他的肩头上嘤嘤的哭泣起来。
“唐姐姐,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离开你,都只爱你一个人!”
刘辩说着,自己也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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