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空间的转换。
那把锤子自动跳到了空中一抡,进入迷宫的所有人顿时感到脚上一紧。众人往自己脚上一看,只见黑色的藤蔓,自地上生长出来,把众人的脚牢牢地束缚住。
“你们在仲裁庭上所说的话,必须是真实的,否则,你们受到的惩罚会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直至坠入无底深渊。”
同时,主持人的身形一矮,一只黑黢黢的怨魂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诅咒你们!”怨魂张牙舞爪地说道,他只剩下了这一种意识和台词。
主持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件华丽的大礼服和一个麦克风在空中飘荡,继续尽着主持人的义务。
“挣扎吧,越是挣扎,就抓得越紧。”迷宫之中,墙壁上所有的星星在欢快地合唱,可惜,这次没有人能听懂它们的话。
在迷宫的外面,唯一能听懂这些星星所说的话的杜尚,正在无聊地睁着眼睛,四处打量这个大厅里的不同之处。从迷宫里出来之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在这个由五芒星镶嵌的穹顶上,那些数不清的星星,与迷宫里的星星是不同的,它们虽然看似身上也有一双眼睛,但却没有任何的灵动,也没有任何的交谈。
“难道,这些星星都是没有激活的?”杜尚狐疑地暗自揣测。
“哗啦!”虽然舞台上已经空空如也,观众们却仍在热烈地鼓掌,小声地说笑着。
杜尚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悄悄地拿出了小蜘蛛,让小蜘蛛顺着他的裤腿爬下去,一直朝着舞台观众席爬过去。
观众们仍然在友好地坐着,偶尔发出一些噪音。小蜘蛛毫不犹豫地朝着一位胖胖的妇人爬过去,她穿着复古的打褶长裙,盘着头发,应该是富裕人家的主妇。按照惯例,这样的妇女看到蜘蛛爬到自己身上,早就该惊声尖叫了,可是直到蜘蛛爬到了她的手背上,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和躲闪。
小蜘蛛在她的背上跳了跳,像是尝试了一下她的肌肉反应,然后,伸出一只前爪挠了挠头。
“果然,都是些比石头还硬的傀儡雕塑啊!”杜尚暗自感慨。
他粗略地扫了一遍,观众席上一共有814名观众,把宽敞的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的。
“这上座率可真是响当当的。”杜尚一边嘲讽地想着,一边站在那名妇女高高盘起的发髻中间,向四周看过去,看到最后一排的最后一名观众时,他的心跳忍不住砰砰地跳了起来。
那坐在第九排第十四个位置上的,不就是在第一个迷宫里掉下去的那名士兵吗!他身上穿的还是那身军装,随便斜挎着长枪,此时他正在兴致勃勃地向场上张望着,脸上的表情与周围的观众别无二致。
杜尚顿时感到心头一冷。
坐在士兵身边的是几名学生的青年,看他们的穿着极其普通,有的头上还戴着用于探险照明用的导力灯。
杜尚从这几名学生的身边,按顺序向前扫去,心里顿然明悟,坐在观众席上的这些人,显然很有些年代了。坐在第七排中间的某位独眼水手装束的大叔身上,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古代用品’:燧石打火机。
这可真是一个年代久远的蜡像博物馆,可惜,如果自己不努力突破的话,说不定也会成为第九排的蜡像中的一员。
杜尚心里嘀咕着,把所有观众的座位和肖像都扫录了一遍,然后,竭力向着自己的本尊跑去。
小蜘蛛顺利地跑回了杜尚的脚旁边,顺着裤腿一直往上爬。
杜尚收起小蜘蛛,用身体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悄悄地在穆拉的手上写了几个字。
“观众,死人。”
穆拉一惊,不由得向观众打量过去,却只看到一群正常的观众,正在低声私语着,不耐烦地晃动着身子,或者上下眼皮开始合拢打着瞌睡,等等。
他疑惑不解地朝杜尚望去。如果这只是一群提线木偶,那么,控制他们的机关在哪里呢?
杜尚正在全力寻找,他四下望过去,却看到路那一组人都在抬头看着天花板。沃尔特看到杜尚的目光望了过来,连忙举起手中的一样东西,竭力示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