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激动地说:“一托里姆三千米拉,我卖给你,要多少有多少!”
卡索议员瞪了瘦子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不要欺负远来的客人不懂行情。我自己农场里的存货卖给你,一托里姆只要2700米拉,如何?”
杜尚烦恼地说:“这价钱确实是便宜得很,但现在的问题是运输问题呀!”
“什么问题?”瘦子天真地问道,另两名朱莱人一起瞪了他一眼。胖子小声地解释说:“第十九军团在雄鹰关设哨卡,不放粮食和其他物品过关,否则,朱莱的粮价也不会跌成这样。”
杜尚烦恼地说:“本来加塔普尼亚一年要从朱莱这边,至少要进口一万托里姆的粮食,自从朱莱的粮食断供以后,改为从鲁雷那边进货,那边的路途遥远,运费是这边的三倍,加上鲁雷的粮价也不低,运到朱莱,小麦价格就变成7米拉一科姆了,其他的农产品价格也在飞涨。”
饭桌上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正好鱼治好端了上来,其他人都无心吃,只有胖子不受影响,眉开眼笑地从滚烫的热锅中捞起一块烹饪得金黄的鱼肉,有滋有味地大嚼起来。
红酒商人全无吃饭的念头,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杜尚吃得又比胖子讲究,他熟练地用叉子剔着鱼肉里的鱼翅,回答道:“我打算在朱莱这边放个单,到11月大雪封山之前,只要运到雄鹰关外,进入加塔普尼亚领的公路范围之内,小麦7000米拉一托里姆,订单上限一万托里姆。就看谁能接得下来。”
饭桌上的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瘦子低声说道:“那要能运过去,至少有3500万米拉的利润。”刚说完,坐在他旁边的胖子从桌子下伸出腿,悄悄地蹬了他一下。
卡索毕竟是议员,算计起来比瘦子精明得多。“不止,弗洛岭的人不可能只吃小麦,像橄榄油、海产品、肉制品、耐储存的越冬蔬菜水果,他们什么都需要,这条路至少堵住了朱莱人上亿米拉的利润。”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觉得言多必失,闭上了嘴巴。
杜尚惊奇地看着这个议员,眉毛一抖,他发现这个家伙可不仅仅是个爱虚荣的样子货。
卡索议员心里开始高速盘算起来,飞快地梳理着他有哪些可靠的人际关系,有哪些人会对这个生意感兴趣,嘴上已经转回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那个胖子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喜滋滋地吃着鱼肉,高声地开着玩笑,似乎完全不在乎这桩生意。红酒商人似乎对杜尚的来历很感兴趣,一直在追问加塔普尼亚那边的情形,杜尚捡着些不重要的和他打哈哈。
酒酣饭饱,卡索关切地问:“杜尚先生,天色已晚,您是否有合适的下榻之处呢?如果没有,我可以给您安排一个既优雅又安全的住处。”
杜尚微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那倒不用了,我们住在金色鸢尾花酒店,那里也还算不错。”
“那里倒也不错。我家就在附近,就不多送各位了。关于您在朱莱遇到的难题,回头我可以运用我的人际关系,帮您斡旋一番,想必也不用如此愁眉苦脸。”
“承你吉言,真是感激不尽。”
卡索见杜尚对他谦恭有礼,更是志得意满,喊来服务生,要抢着去结账,杜尚连忙抢在前面,掏出一大叠米拉,从中抽出两张一千面值的米拉,结掉今天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