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独孤伽罗瞧着他不住调息自家嫂子,二人颇有些干*柴……烈*火的趋势,不由眼中喷火,暗暗蹭了身旁的杨坚一下。
暗暗苦笑一声,杨坚无奈向着石之轩挑话道:“听闻裴兄让车骑将军杨素代你训练士卒,不知杨素才干若何,竟能入裴兄法眼?
还是裴兄与杨素交情匪浅?”
石之轩虽然对他打搅自己的好事暗暗不爽,可也不好给他脸色,闻言微笑道:“杨素才干上佳,与我交情颇好,若非他官职比我高,我都准备向陛下请求让他来给我做副手!”
杨坚眼神微闪,暗忖:能入此人法眼,看来杨素真有几分本事……当即不动声色道:“若是裴兄有心,在下可向陛下请命,让杨素此次随我等水军一路。”
石之轩似笑非笑,“普六茹兄自便即可,在下官卑职小,说不说话……”
须臾之间,菜肴渐渐上齐,宫女们除了留下在各桌侍立斟酒的,其余绝大多数眨眼间退了出去,殿内霎时空旷起来。
没了宫女来往阻挡,坐在上首宇文邕邻桌的太后叱奴氏的视线在殿内徘徊几次,便又盯上了“裴矩”。
但觉比之上次见面时他儒服折扇的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此时他一身烂银甲胄同样卓然出众,英武不凡。
风韵犹存的美目轻轻流转,叱奴氏向宇文邕轻声道:“陛下为何不让裴爱卿上前入座?”
此时殿内的前后位置看似熙熙融融,实则是大臣们依着各自的爵位及官衔严格落座,若是皇帝或太后特别调整,不免显得太过刻意,宇文邕迟疑道:“这……”
与他同坐的阿史那柔然奇道:“裴矩此人不思进取,又大话连篇,母后为何对其青眼有加嘞?”
叱奴氏先是心虚一下,复又暗暗恼怒,淡淡道:“哀家只是见他年纪轻轻即可击败宇文护,文武双全,替陛下惜才罢了。
若是陛下为难,此言不必再提!”
宇文邕正要开口,坐在太后下首的宇文盛抢先插言道:“太后此言差矣……微臣听闻宇文护是在诸高手的围攻下身负重伤,才会予裴矩以可乘之机。
若说裴矩年纪轻轻便可击败我宇文氏第一高手,请恕微臣难以置信!”
说着,宇文盛看向宇文邕的眼神闪过一丝莫名意味。
宇文邕眼神微敛,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口中却训斥道:“裴卿之能我等有目共睹,越公不必多言!”
顿了顿,向身后侍立的何泉吩咐道:“在太后下首多加一张几案,宣裴卿上前就座!”
宇文盛脸色难看,似乎颇为不甘,又漠然不语。
阿史那柔然对于北周高官大将间的关系不甚明了,不由瞧得莫名其妙,倒是太后叱奴氏稍一思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此时所有人都已坐稳不动,静待皇帝宣布开席,然后祝酒,瞧见几个宦官忽然又在太后下首离丹陛最近处,即爵位最高的越公上方加多一方座位,不由疑惑不已,乃至窃窃私语。
没人看到,石之轩眼中闪过一抹儿郁闷,暗暗腹诽:怎么又来了……宇文邕不愧是一代雄主,疑心和谨慎几乎无人可出其右,纵然有【锁魂术】的亲切光环、信任光环加成,竟还是屡次来试探我的老底!
宇文盛这老狗的心思倒是转得快,这么快就爬到宇文邕第一心腹的位置了……
不一会儿,何泉亲自来请,石之轩亦唯有在众人或羡慕或惊叹或嫉妒的目光中,怡然自若的走到丹陛前向宇文邕及太后拱手道:“多谢陛下、太后垂爱!”
太后叱奴氏仅微微颔首,宇文邕则道:“裴卿快快就座吧!”
石之轩转身走到几案下方,正要从与宇文盛的几案之间的空隙处绕至后面,一只手倏地伸出,拦住空隙。
殿内霎时落针可闻,但见宇文盛左手举杯自饮,右手拦住“裴矩”,双目精光似电,冷冽如刀。
远近观望者齐齐眼角一缩,目光中的意味儿各不相同,有幸灾乐祸者,有满含讥笑者,有暗暗同情者。
石之轩微笑依旧,侧头温声道:“越公此乃何意?”
宇文盛徐徐站起,本是冷若寒霜的面庞微微一笑,犹如冰山化解,扫了一眼石之轩甲胄外腰间悬着的宝剑,不冷不热道道:“久闻裴将军剑术出众,本公意欲讨教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