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一出鞘,这个地方瞬间安静了,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夏雪寒朝前走了几步,道:“慕大侠,今日真的要不死不休么?”
“百十条江湖好汉的性命,在你眼中就如同草芥一般吗?你这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刽子手,今日不斩了你,日后这江湖岂不是将变成你一个人的!”慕雁平剑气逼人,龙渊吞吐的寒芒似乎会随时射到夏雪寒身上。
“慕兄说得有理,此獠凶劣成性,若不剪除,今后江湖必然血雨腥风!”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金袍的虬髯老者缓缓走进了寺里,他的身旁跟着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手握折扇,风度翩翩。身后跟着的二十个金衣武士威风凛凛,他们的衣襟都绣有一个六芒星标识。
楚念逼视着这些人,抬起飞轮指了指虬髯老者,道:“我当是谁,星月盟苏盟主怎么也来了!是想和这些鼠辈同流合污,分一杯羹吗?”
虬髯老者冷哼一声,有些不悦,道:“楚念,对长辈说话还是客气些好,旁人不敢惹你轩辕宫,但我星月盟未必怕了你!”
他身边的青年苏衍轻摇折扇,过来打圆场:“父亲且消消气,楚兄也请稍安勿躁,我星月盟并非蛮不讲理,今天谁是谁非还有待查证,但是夏雪寒杨潇屠戮江湖百余人是事实,大家有目共睹,你们如果现在抽身离去,怕有不妥。”
不得不说他的话说得天衣无缝,让人信服,特别是他身上那股超然的王者气质,更让许多人折服。
杨潇挥挥衣袖擦去了眼角的血珠,手中的长剑不禁握紧了几分,道:“方才若是我兄弟二人稍有不济,被这些鼠辈杀了,你们会说这些话么?他们蛮不讲理,诬陷我兄弟偷了八音宝盒,还说我兄弟肆意屠杀他们门派弟子。如此咄咄相逼,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杀了又如何?”
“纵然如此,小施惩戒即可,但是二位让佛门圣地尸骨成山,流血漂橹,怕是说不过去吧!”苏衍道。
“他们要杀人,我却要对他们小施惩戒,苏少盟主果然是宅心仁厚。只是如今人杀便杀了,你却要如何?” 夏雪寒丝毫不退让,他本是桀骜不驯之辈,那些江湖人士不分青红皂白咄咄相逼,若不提剑相向他就不是夏雪寒了。
“夏兄暂且在寒山寺小住几日,闹出了这么大风波,必然要请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元老出来商议。而夏兄又是官家的人,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寒山寺陈尸过百,想必官府也不会包庇!”苏衍一席话说得入情入理,夏雪寒若是走了,就是不通情理了。
叶千羽倒提湛泸,施了一礼,道:“苏兄此言差矣!官府素来不管江湖纷争,否则在场的人有谁能孑然一身。退一步说,即使要请江湖中长者出来商议,也不急于一时,夏雪寒是大夏王朝的琅琊王,难道还会跑了不成?”
杨沉弈收起判官笔,和慕雁平站到了一起,喝道:“休得多言,今日让你走了就是放虎归山,他日身边千军万马谁还动得了你。今天你留下便罢了,若是不留下,嘿嘿,少不得一场厮杀!”
夏雪寒冷冷的说道:“好啊,那我问你,在站的哪一个手中没有几十条人命。苏盟主,七年前你追杀一伙贼寇,他们跑入了一个山村,你围攻十日不下,竟然放火烧山,一村手无寸铁的百姓连同贼寇一起活活烧死。我所言可有半句不实?”
“你……老夫当年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提它作甚!”苏墨老脸通红,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雪寒虽然不济,但也是非分明,不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今天所杀的多是奸邪狡诈之辈,不曾让一个好人枉死。海鲨帮串通海寇搜刮百姓,搞得沿海一带民不聊生,可有此事?”他并不给其他人狡辩的机会,继续说道,“黑豹堂放纵门人奸淫妇女,所言是否属实?飞鹰门为炼鹰爪功虽不敢拿活人试练,但是开坟掘墓,拿死人头颅练功,这恐怕有伤天和吧!其他的门派要夏某人一一道来么?”
“夏雪寒,休得强词夺理,盗取八音宝盒,残杀武林同道,罪无可恕!”他们真的害怕夏雪寒将那些陈年旧事抖出来,哪个门派没有些见不得人的事,若是公诸天下,那以后如何在江湖行走。
“你们说我便言之凿凿,我说你们就是强词夺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我兄弟四人要走,你们敢阻拦,大不了再留下一地尸首!”夏雪寒真的怒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罪名加到他头上,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夏施主杀心一起必将血流成河,还望三思。”一个身披锦襕袈裟的老和尚走进了寺门,手持碧玉念珠,清癯的脸上挂着愁容,他的身后跟着十八个白衣棍僧。
少林方丈如一,当年江湖六大高手之一,不仅佛法高深,而且浮屠摘星手更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