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府中,王明远看着面前的几个大汉,笑容满面:“多谢各位勇士。现在你们的公主已经找回来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为首的名叫巴依的大汉傲慢的对着他道:“那个王爷我们已经让他受了重伤,暂时相必没有精力再为难你了 。答应我们的美人,可一个也不能少!”王明远肚子里暗自骂了一声娘,脸上却是仍然客客气气:“各位壮士的酬劳,下官一样也不会少。只是那个夏天赐自来听说狡诈如狐,各位确实是看见他受了重伤吗?”为首的大汉牛眼一瞪,道:“你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们兄弟吗?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五兄弟可是这片草原上最好的猎手,再狡猾的狐狸,也休想逃出我们的掌心!那个夏天赐,明明被我砍了一刀,怎么还会有假不成?”王明远被他一瞪,不禁心头有些发毛,连忙赔笑道:“我怎么会怀疑各位的手段?我只是不放心。毕竟那个夏天赐曾经亲手杀掉了四王子。”那个叫巴依的大汉闻言暴跳了起来:“什么,四王子是被他杀死的?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他,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王明远闻言心中也是大为懊恼。若是乘此机会除了夏天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谁知道最终居然还是被他逃了一命。忽然,他灵机一动,道:“此刻,那个夏天赐身受重伤,想必身边的防卫必然是严密的很。不过,他曾说过。到了西京,要住到我的守备府,不如。我现在装作刚刚闻及他遇刺的消息,派人将他接过来。这样诸位就可以见机行事了。”巴依点头大喜道:“这个主意不错。好的,就这么干!你火速派人去将那个王爷带过来,我们就不用多费什么手脚了。”
看到王明远派过来接人的精兵队伍,夏天赐怒火中烧。“这个狗贼,算盘打到本王的头上来了。真打量本王是个傻子吗?”他心中盘算了一番,便客客气气的答应了前来接他的精兵头目。“王爷。你明知道那个王明远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现在去他的守备府,不是摆明了送死吗?想昨日你和王妃遇说不定就是他的手笔。”颜青对于他的决定很是不赞同。夏天赐笑笑道:“你怎么就不会拐弯的呢?他现在派人来接我。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在他的地盘上让我遇袭,他固然担着责任,但是若是他知道了再不表示一二,岂不更显得他理亏?我现在若是明着拒绝。不也是表明了我不相信他。已经在查他的底了吗?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到了他的守备府再说。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攻其不备,反过来将他一军。而且王妃现在下落不明,既然我们已经查到他和西戎人有勾结,何不就从他这边入手?或许可以得到若干线索。”颜青听他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多说,而是听从夏天赐的安排。分配人马,安排后手去了。
看见紫烟穿着慎蓉的衣服。由绿纹陪伴着走到跟前,夏天赐直觉的怪怪的。“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紫烟见夏天赐恶狠狠的表情,很是生气,“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化妆成你的王妃了!大王子的疑心病很重,虽说捉住了王妃,定然不会轻易相信她就是我。光凭她脖子上的那个铁哨,可以骗过一般人,却恐怕骗不过大王子。而且你的王妃一句西戎语都不说。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已经成年了。再怎样也不可能忘记本族的语言了。”听到紫烟的话,夏天赐心里一紧,但是面上仍然强道:“那又怎样?紫烟公主若是随便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恐怕反而更加不相信呢!再说,在没有拿到真正的传位诏书之前,他应该不会杀掉紫烟或者怀疑是紫烟的人的。”紫烟听他说的笃定,她心中其实也是知道大王子的性情的,夏天赐说的七七八八基本符合。不过她还是说道:“就算是这样,你的王妃就这样在那边也很是危险的。我扮作了她,大王子就更加真假难辨了,杀掉你的王妃的可能性不是更小了吗?”夏天赐沉吟一刻,终于道:“随便你吧!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轻易将自己送入险境!”紫烟点点头,道:“你放心,我是一定要为我母亲报仇的。”夏天赐闻言不再多说。
绿纹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一个意思她听懂了,那就是紫烟扮成慎蓉,对慎蓉是有好处的。所以,她只管做好自己贴身侍女的本分。仍然像之前对待慎蓉一般对待紫烟。
“什么?我们捉到的这个公主有可能是假的?那个王妃仍然在陈王夏天赐身边?”巴依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明远。“你不是说情报绝对准确,她就是夏天赐的王妃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一个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明远感觉自己也有些糊涂了。他派人通知这几个西戎武士伏击夏天赐,捉到慎蓉之后,已经将慎蓉送往西戎王宫。自以为这次必然立下了大功,谁知道现在居然又出现了一个王妃,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呢?夏天赐已经跟着他派出的队伍过来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对他戒备才对。只是现在又不能再对他袭击一次。“反正陈王不日就要带着他的王妃到这里了。诸位不必着急,待那位王妃到了,我们自然知道分晓。”
慎蓉坐在几个壮汉抬着的软轿里,恹恹欲睡。这几天,那个矮胖的西戎仆妇不断的问她之前在西戎的经历。更不时试探她会不会说西戎语。她被她弄得烦不胜烦。到最后,干脆摆起了大小姐脾气,无论那个仆妇怎样试探她,她就是不理。并且推脱自己脚伤严重,疼痛的无法忍受。终于使那个仆妇放弃了努力。
坐在软轿里,慎蓉已经不再像刚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无措,害怕了。反正他们都把她当成了公主。自己就是百般解释他们也不肯听。既然这样,既来之,则安之。她还不如就享受一把公主的待遇,那也不枉她这一回被劫持了一遭。所以,她充分的发挥了当初在高家时的大小姐脾气,吃的,穿的。周围服侍的人,稍微有一些不称心,她便大发脾气。那些西戎的随从被她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个个叫苦不迭。此刻,她倒不像是被劫持的,反而真的像是一个公主带着一帮仆人在外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