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默看涂山相举止语气，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心中这才信了七八分。

“涂山相，你不是出身青丘狐族九尾妖狐一脉吗？难道就没有长辈传给你修练法诀？”

“有倒是有，不过那只是我族前辈自行摸索出来的粗浅修练法门，虽然比没有传承的普通妖族强的多，但和大王您修练的功法一比就大大不如了。”

既然已经承认，涂山相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对于牛默的问题也不再试图蒙骗隐瞒，有什么说什么。

“这么说来，修练功法在大荒中很宝贵喽？”

“也不能这么说。”涂山相摇了摇头，说道：“大荒中懂得修行的生灵难以计量，修练法门也不在少数，一般的修练法门并不稀罕，但像大王您这般玄妙的修练法门就少之又少了。”

“原来如此。”牛默自得地点点头，看来自己从魇魔那里弄来的这天魔真诀果然非同一般，不是普通的大路货。

“既然修练法门如此宝贵，本王又凭什么要指点传授给你呢？”

涂山相倒也果断，当即往地上一跪，把一只爪子举到耳旁边说道：“小妖涂山相愿从此效忠大王，为大王鞍前马后绝无有半点怨言，还望大王接纳，如有违背，让小妖不得好死！”

这是发誓效忠了。

要知道在大荒中，起誓发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修行中人尤其如此。

因为一旦起誓，自然会被天道所感应，从而生出因果反应。这就相当于在心中埋下一颗恶果的种子，如果遵守誓言，这颗种子就不会发芽成长，但要是违背誓言，在因果的作用下这颗种子就会茁壮成长起来，最终形成恶果，让背誓者遭受誓言反噬，越是重誓，这方面的效果就越明显。

正因如此，在大荒中想要加入某方势力，基本上都会有这么一个发誓环节以赢得新主的信任。而经过宣誓效忠之后，新主便也不再会怀疑手下投靠的诚心，并给予相应的信任，因为没有哪个修行者敢不把誓言当回事。

然而牛默却并没有如涂山相所预想的那样立时笑迎接纳，而是伸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你之前也是这么对白山君说的吧？”

“啊？！”涂山相心头剧震，脸色霎时间就变了。牛默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恰好击中了他的要害。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看到涂山相的表现，牛默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涂山相先前既然投靠过白山君并且赢得了对方的信任，十有八九是发过效忠誓言的，不然轻易就给予一个连发誓效忠都不肯的手下以信任，除非那个白山君是白痴。

白山君既然能修练到抱丹之境，即便脑子不聪明也绝不会是个白痴，怎么看也不会傻到毫无缘由就相信涂山相的程度。可白山君前脚一走，涂山相后脚就开始偷他的灵果，这里面肯定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