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他身上的力量不断的爆发开来在,震荡得夜风的手不断的颤栗着,并且神魂力量不断遭到一轮又一轮的攻击,让他越发的虚弱下来,七窍流血,连皮肤上的毛孔都出现了一滴滴的血珠。
但是即便如此,夜风也是始终坚定不移的继续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加大了力度,骤然一拉!
在夜风这猛然一拉之下,那个黑袍人已经渐渐散去的光影顿时猛地转实!
“‘虚无’!”
夜风的眼中骤然出现一个五行轮盘,圆润自如,各化阴阳两极,然后骤然崩灭开来,化为风水雷火,成就混沌,归于虚无。
他面前的虚空一寸寸的崩塌,所有的灵力都崩灭了,所有的法则都崩灭了,是绝对的虚无!
那个黑袍人的身影由虚转实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夜风的动作连贯迅速,一气呵成,算准了时机抓住了这一机会,让他的身影霎时间崩溃开来!
“不!!!”
那个黑袍人登时惨嚎了一声,浑身神魂之力勃发,仍然欲要挣脱而出,但是却入门不破,他的周身不断地爆裂开来,烨然若一副灭世之象。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化四象,四象衍五行,五行进六合,六合衍七星,七星衍八卦,八卦衍九宫,九宫化十方,最终又尽数化归混沌,一切的一切全都崩灭开来,那一个黑袍人的身影也是随之烟消云散。
夜风的手仍然是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伸出来的手有些麻木僵硬,还没有能够收回,那一股恐怖的能量仍然是充斥在其中,他周身的虚空不断的起起伏伏,裂开数道小裂缝,又是弥合,又是裂开,循环往复,一直到那一股力量波动渐渐的散去。
在这一股恐怖力量的余波散去之后,浑身力竭的夜风再无法维持自己的灵力运转,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砸在那一座黑色祭坛之上。
此时的黑色祭坛上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贯彻整个祭坛,穿过中心,已经破坏了原本的基层,再无修复的可能了。也因此,周围相伴的八根血柱此时也都是纷纷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显露出了血肉的形态来,还不断的蠕动着,宛如活物。
夜风颇为厌恶的看了一眼,但是此时身体状况实在是没有办法支持他破坏掉此处的情况,只能够先行打坐调息,摆拿出了空间中的上品灵石,在周围摆成一个简单的聚灵阵势,然后吞下回春丹调息。
而在夜风他们这一边的战斗结束之后,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国度之中,原本打坐在一座香火桌案前,双手持着一把拂尘,模样仙风道骨、圣洁白袍加身的一个面容俊朗带着些许阴柔,颇有些妖异的青年男子骤然七窍流血,自天灵盖上飘出一缕白烟,魂飞魄散,绝了最后一缕气息。
同一时间,这一男子面前的香案炸裂开来,流淌成一地的鲜血,为这清净而又禅香缕缕,低调中潜藏着奢华的宫殿增添了一份违和的邪异。
许久之后,一直到四更天,天空蒙蒙亮了,门口打着瞌睡侍奉守护国师的童子突然脑袋一歪,惊醒了过来,连忙擦了擦嘴角那一丝晶亮的口水,眨巴眨巴纯澈又带着茫然睡意的眼睛,撑起身体来,推醒了另一个守门的童子,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就甩着宽大的道袍,颠儿颠的向着厨房而去。
但是一直到这个童子小心翼翼的端着厨房精心准备的膳食到来的时候,屋内仍然没有什么动静传出。
兴许是今日国师贪睡了,睡过了头,往常这个时辰该是已经起来了。
那个唇红齿白的小童子心中有些天真的想着,也不敢冒犯了国师,妄自进去查探。毕竟国师也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有些时候也会晚些出来,若是到了午饭时候还没有动静的话,他们才敢去看一看。总要跟国王报备一下的。
然而这两个小童子等啊等,等了又等,一直到了午时,太阳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上,挂在了国师府的上空,不偏不倚的散发着高热,饭菜都换了好几回了,他们也没有能够听到国师府当中传出什么动静来,只能够前去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门。
“国师在否?国师在否?”
连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有比较机灵的小童子便是赶紧跑去告诉了在国师府这边守护的王宫派来的人,把人叫来了破门而入。
他们不过是区区小童,不敢冒犯国师,亦是不敢得罪王宫的那位,只能够叫了能够承担责任负责的人过来了。
只不过这两个小童永远也不会知道,不管他们有没有进去那个门,不管他们有没有叫人来承担了这个可能的责任事故,他们终究都是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入了门,看到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杂乱还流了一地的鲜血,并且仍然端端正正的打着坐,但是却已经七窍流血,身体都已经僵硬冰冷没有气息的青年的尸体,这些人才是惶然大惊之色,连忙加急的传了书信回到王宫之中,等待决定料理国师的指令下来。
夜风自是不知不过是杀了一个四处为恶的魂师,居然还会引起一系列的变故,导致自己牵扯了些许小因果,使得一个国度因为此事险些间接灭亡在他手中。此时他经过晨起时的日精的滋养,身体已经好了许多,面色也是缓了过来。
他打坐的身旁,那原本摆了聚灵阵势的几颗灵石都是已经成为了齑粉,化为了一小堆白色的粉末。他不过随意的一眼扫过,拍了拍衣摆,起身举目四望。
因为昨日他与那名魂师的打斗的攻击波动太大了,即便是封锁了这一片空间,但是这里也是一片狼藉,甚至波及了整座村子,此时这座村子之中,已经是难以寻得一处较为完整的屋子了。
而那一些围观的被魂师蛊惑的村民们,原先他是没有什么打算想要将他们灭亡了,只能够说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决定自己的生死。但是他却也不曾再昨日的打斗中刻意维护,本身就已经是灵力不够了,若是在那么做,只怕此时他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加之那名魂师自己本身就是不在意他人生死的,那一些村民们便是在战斗的余波横扫下,零零落落的躺在了各个地方,但总算是安眠在他们这个自小长大的村子中了。
夜风见此惨烈情景,心中也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这种事情的发生,能够怪得了谁?这种事情的发生,有谁能够预料得到?都是命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