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里宽的隘口要全用寨栅堵住,这需要的寨栅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很多很多。即使秦军再努力,也不可能在十来天里做够,这还真是难住了王翦他们。
“这个李牧也真是了得,竟然这么快就挖了匈奴祖坟。若是他晚些时间挖掉的话,那就好了。”蒙武也是焦虑。
“蒙将军,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王翦为李牧脱辩解一句,道:“去龙城挖匈奴祖坟,这事太过凶险,要面对的艰难险阻多不胜数,李牧能够成功就很了不得了。这时间,要如何争取呢?”
李牧能成功的挖掉匈奴祖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哪里还能奢望他在什么时间挖掉。
“这事,公子也在问起,着实棘手。”尉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道:“争取时间太难了。我一直在担心,若是匈奴一到北河,发现了秦军挡路,立时逃走,那就麻烦大了。应该想个办法,要让匈奴不逃走。”
秦军兵威在外,即使匈奴也害怕,若匈奴发现秦军挡路,立时逃走,这种可能性不低。
他们还在担忧,却是不知李牧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最好是要让匈奴不计代价的与秦军决战,在北河大战一场。那样的话,逃到这里的匈奴就少得多了,我们的围困就容易多了。”王翦的眉头紧拧着,沉吟道:“可是,这办法太难了,太难了。”
匈奴这个民族没有什么军纪可言,一旦开打就是一涌而上,若是越打越顺,那么匈奴就会越来越狠。若是情势不利。匈奴立时就会逃走,即使单于也未必约束得住。
要想让匈奴不计代价与秦军大战一场,这难度很大,很大。一旦匈奴开始逃跑,秦军难以给匈奴以重创。毕竟匈奴太多,而秦军太少。
“要是这里不是一马平川的河套之地,而是山地的话,那就好办多了。”尉缭双手一摊,颇是无奈。
河套之地一马平川,无遮无拦,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匈奴要逃,秦军几乎是拦不住。若是这里是上党那样的复杂地形,肯定会再度上演一个长平大战。
“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们就得做好最坏的准备。要做好与匈奴生力军大战的准备。”王翦最后道。
这一仗,最好的情况就是匈奴不计代价与秦军先在北河大战一场,那样的话,秦军就可以给匈奴以最大杀伤。逃到隘口的匈奴就会少很多,围困的难度就会减小许多。
最坏的情况就是匈奴不与秦军打。一发现秦军挡道,立时逃走。这样的话,逃到隘口里的匈奴几乎是生力军,围困的难度就大多了。
“也只有如此了。”尉缭虽然不愿,却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隆隆!”突然间,一阵沉闷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这是……”王翦、尉缭和蒙武一阵讶异。
紧接着,他们又发现一桩奇异之处,那就是地皮都在抖动,如同地震似的。
“匈奴来了!”空然之间,三人齐声惊呼。
然后,三人撒腿便跑,如同风一般,飞奔来到高处,放眼朝北方望去。
只见北方有一朵巨大的乌云,连天接地,遮天蔽日,连阳光都透不过。
“天啊!”虽然还没有见着匈奴,只看这情形,就知道匈奴来得不少,要不然的话,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这个李牧真是了得,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不仅挖了匈奴的祖坟,还成功的把匈奴引诱过来了,了得!了得!”
王翦、尉缭和蒙武交口称赞,把李牧好一通夸。
在当初,秦异人坚持派李牧前去龙城执行这一任务时,他们心中打鼓,对李牧没有什么信心。哪里想得到,李牧竟然真的成功了,要他们不夸赞李牧都不成。
他们深知李牧要完成这一任务有多难,可以说不比登天容易。龙城是匈奴的圣地,深入龙城去挖匈奴祖坟,这事不要说做,光是想想就让人震惊无已。
挖了匈奴祖坟之后,就是逃命。这逃命之旅同样惊险万分,因为匈奴会暴怒,会追杀他们,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李牧他们杀掉。李牧能不能逃掉,谁也说不清。
就是如此多的艰难,李牧依然克服了,把匈奴引诱过来了,这是何等的难得,无论怎样赞誉都不为过。
很快的,就见北方出现一条水线,优美流畅,快速涌来。
没过多久,这条水线就看得清楚了,只见黑压压一片人潮马海,如同汹涌的浪涛似的,汪洋姿肆,波澜壮阔,不可遏止。
“天啊!”这场面太有震憾力了,比起好莱坞大片的震憾力强了何止千百倍,即使以王翦、尉缭和蒙武的胆识,也是发出一阵惊呼。
百万匈奴驰骋的景象是何等的惊人,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那是李将军。”王翦眼尖,右手指着疾驰而来的一队人马。
这队人红衣的盔甲,红色的军服,如同一团火焰在跳动,飞速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