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虽然没有雕廊画壁,歌舞笙箫,但却清净优雅,怡然自得。山上有吃不完的瓜果,洞中可躲雨,下棋,还可吟诗作赋,弹琴唱曲。累了有大床可以休息。渴了可用山泉泡茶。好玩,好玩。你说以后我们要是没有玩的地方,就来这玩好不好?”翠瑛在地中间转了一圈,无限憧憬地说。
“好是好,不过,如果我跟你说完一件事之后,你还会跟我来这里吗?”孟凡尘试探道。
这个秘密在他心里积压了很久,如果再不说出来,估计他自己要憋疯了。自从他去翠瑛那做了她的贴身保镖,翠瑛把他当闺蜜一样看待,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与翠瑛间的距离远也不是近也不是。这种两难的境地一直维持了半年,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继续隐瞒下去,早晚有一天,翠瑛在知道真相后会骂他是个虚伪小人,故意接近她会有什么图谋,也许还会骂他是无耻之徒,淫荡,贱人等等。不,他可不想把局面弄到那种尴尬的地步。还是早说早清净,至于说过之后,翠瑛还会不会留他在身边,全凭自己的造化了。
“什么事?看你这正儿八经的样儿,好像隐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翠瑛打趣道。
“我……”孟凡尘欲言又止。
“还真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啊?”翠瑛有些急了。她看着孟凡尘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想不出这秘密居然跟性别有关。
“你还记得《木兰诗》的最后两句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记得,这首诗写的是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等等,难道……”
“是的,我……我其实是男扮女装……”孟凡尘支支吾吾地说道,他不敢看翠瑛的眼睛,只好四处躲避她的目光。虽然这个回答让他很难堪,但此刻他感觉轻松多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背负着这个秘密然后患得患失了。
“男……男扮女装?不是吧,跟你待这么久,我怎么没看出来?”翠瑛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与自己朝夕相伴半年之久,情同姐妹的人居然是个男人,那……岂不是……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还怎么活啊。
翠瑛越想越羞、越想越恼。她冲到孟凡尘身边,用粉拳砸着这一身红妆的男人,声泪俱下道:“你怎么不早说……我的身体都给你看过了,如今,我只有一死了之……”说着,翠瑛向洞外跑去。
“喂,翠英小姐,你等等……”孟凡尘担心翠瑛做傻事,赶紧追了出去。都怪自己,早告诉她就好了。要是翠瑛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没脸活了。孟凡尘自责道。
出了洞口,看着飞流直下的河水,翠瑛对着苍天大喊了一句:“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来生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喊完,闭着眼睛就要往下跳。
一个大家闺秀,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孟凡尘惊呆了。可是,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翠瑛的衣袖。怎奈,翠英去意已决,挣脱衣袖,纵身跳入飞流的瀑布中。孟凡尘抓着半只衣袖,后悔不跌。情急之下,也跟着跳了下去。跳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一只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