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的师妃暄却没有其他选择。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却不得不知道。
“据君先生所言,君先生即是近一年多以来崛起于江湖的绝代剑客平凡亦是鬼谷派鬼谷子君箫染,只不过妃暄不明白为为何君先生改名易姓再编造一个平凡的剑客身份呢?”这是师妃暄的第一个问题。
君箫染愣了一下,苦笑道:“原本我以为师姑娘会问在下与魔门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除掉左游仙等等之类的问题,却不想师姑娘竟然首先问我这个问题!”顿了顿,君箫染沉吟一下,组织了一遍言语,开口道:“以平凡为名只不过是想忘却前尘俗世,而再次以君箫染的身份行走江湖则是因为君某领悟了一个道理:平凡是君箫染,君箫染亦平凡,二者本为一体,因此难以言忘却不忘却之事。”
师妃暄点了点头,若有所感叹道:“人生在世不过一世,即使改名换姓亦是一世,尘缘不可斩,亦斩不断!君兄明白了这个道理,向来对于剑道之上的修为当大有精益吧。”
君箫染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指向一旁的一株草木,随即放下。这期间并未有任何特意之景象,但师妃暄已经从君箫染这简单的动作中知晓了君箫染的言意,刚才君箫染伸手抬指继而放手之间,展现出自身对剑道的领悟:心中有剑,天地万物无不可化作手中之剑。
这是剑道之中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
对于剑道之事师妃暄点到为止,并未多作询问探究,方向转变,师妃暄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关于洛阳城这半月有余时间内的核心问题:“自妃暄步入洛阳之后,君先生可是以鬼谷派当代鬼谷子之身份出世?”
君箫染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神色,这个问题问得的确巧妙,只要他回答出这个问题,至于最近洛阳城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几乎也不用再继续做出太多余的询问。君箫染点头道:“我初步抵达只不过希望以挚友身份见一名故人而已,不过世事如棋,最终唯有勉强以鬼谷子之身份为魔门谋划,开一副新局面。”
“因此妃暄自步入洛阳之后,就已经步入了君先生的计划筹谋之中了,不知妃暄如此理解是否正确?”师妃暄平声静气问道,语气依旧宁静自然,不带任何烟火气息。
“准确来说君某本不希望师姑娘抵达洛阳,因为君某本身谋划之事与慈航静斋没有丝毫关系,不过师姑娘既然来到了洛阳,为了不让师妃暄破绽君某的布局,也唯有层层算计,令姑娘无暇分身。”
“妃暄亦有此感,踏足洛阳之后诸事缠身,实在有些奇怪。但却因这些事情,无论是与阴癸派决斗还是大相国寺之事,都是当务之急务必解决之事,因此才无法筹谋其他。”师妃暄面上无喜无悲,非常理智冷静的分析,并不因为君箫染站立在自己的对立之面而厌恶,言语之中还多有对君箫染计策之高明的赞叹,顿了顿,师妃暄又道:“刚才闻君公子一番言语,君公子仅仅只是为魔门而谋划,而并非单单独指一人,因此言下之意君兄并未投靠阴癸派也未投靠邪王石之轩?”
君箫染摇头道:“暂无此念。”
师妃暄黛眉微蹙,继续问道:“那君箫染口中所言为魔门谋划又是因为何事?”
君箫染深深望了师妃暄一眼,轻叹道:“时至今日,难道你师姑娘还不明白吗?师姑娘一路追踪邪王步入洛阳,而邪王却在师姑娘追至洛阳之后,并无作为,隐匿踪迹,久不出现。而恰巧在这个时候阴癸派传人婠婠正好出现在洛阳,而且与你提出阴癸派与慈航静斋二十年之约,继而导致师姑娘因此无暇分身,而在下所言自己并非为阴癸派或邪王隶属的花间派补天道服务,在下吐露出如此诸多信息,这其中种种,难道师姑娘还猜测不出嘛。”
低着头,师妃暄沉默了很久很久,抬头望着君箫染,朱唇轻张,开口道:“阴后祝玉妍。”
君箫染含笑,拍手,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