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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不太人道,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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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柳节临近,偌大的柳苑城已经着手于张灯结彩的工夫了,惠兰又名春兰,花期虽短,但花香甚香。今时惠兰尚还含苞欲放,然而淡香已然渐渐弥漫,引来千里之外百鸟暂栖柳苑,亦是早早误招惹来成千无功而返的蜜蜂。花柳节将临,外来人士入城络绎不绝,城中街道日益热闹,灯火如日,彻夜不黯,而城中早夜二市犹胜以往,可谓真真正正的是水泄不通了。

今夜月明星稀,夜市热闹非凡。

众口嚣嚣,鸡犬吠声,小贩叫卖,酒肉舞曲,百声嘈杂,扰人心神。车水马龙中忽然怨骂阵阵,男女老少各有,似乎一人在人流挤来挤去而惹得他人心生怨念,一些闺女被揩油后忿忿不甘,偶有几位大妈嗓门大,怨骂不止,当街嚷嚷“哎呀,哪个死不要脸的摸老娘的屁股,给我死出来”,可谁都听得出这口是心非的话里头实则是心里丝丝窃喜,让离得近点的人瞅见其满脸雀斑都是如出一辙的神情复杂,就不知揩油的那人作何想法。

怨骂声渐渐沿街一路传过,回想大妈叫骂嚷嚷场面没由来打寒战的少年左挤右挤,眼不望前,如蟹“横行霸道”,结果撞上了一位白衣公子哥,歉意一笑,再而前行,躲入人群后便夭夭溜之大吉。以为然险境脱困的聂庄转入小巷,背靠墙,探头往外四处张望,见白衣公子哥没跟来才知虚惊一场,然后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数着今夜顺手牵羊得来的银两钱袋,沾沾自喜,收好就走,可谁知这还没走几步,就瞧见那位白衣公子哥竟是近在咫尺,三四个随从断拦前后各路。进退两难的聂庄识相地讨好奉上之前从其身上偷摸来的五百两,千般万般好说奉承,却终究还是逃不过一顿恶揍,大喊求饶救命旁人却只袖手旁观,皆是瞥了两眼被挨揍哀求的聂庄拂袖离去。那位至始至终只字未吐的白衣公子哥更狠,见聂庄鼻青脸肿,方才罢休,淡然一笑,笑里藏刀,风度翩翩而去。

见人走远,本是一脸疼痛难耐、可怜兮兮的聂庄立马春光满面拍着屁股从地上跳起来,脱鞋在那儿掏鼓数着什么,看得周边几位从刚才便一直看戏的小摊贩主目瞪口呆,敢情这小子脑子有问题,被人打了还能跟捡了便宜一样笑得出来?

殊不知被打还笑的人正在那儿数白花花的银子呢,可数来数去都只是一个数,聂庄神情一变,唉声叹气道:“搞了半天,才到手五十两不到。晦气,还以为是条大鱼呢,他娘的原来是块铁板!不带这么玩人的。不行,得寻户大家拜访拜访,不然接下来日子牙祭可就没法子解决了。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总不能没吃饱没喝足就跑回去吧?这臭和尚嘴巴说的好听,什么时候到了就会喊我回去,说不准明天就得让我回去了。罢了罢了,先把戒空臭和尚狗改不了吃屎的恶习给满足了,也算办了他交代几件事中的一件事。哎哟喂,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累死累活得替他尽干些君子不齿的龌龊事。唉,认命吧聂庄,跟着戒空老不死的,就得这命嘞!呸,聂庄啊聂庄,瞧你那点出息,待事情都办完了,回去必须得让戒空臭和尚传授门无上功法才行啊……”

烟雨如花如画的街巷,聂庄单手抱胸一手托腮,独自走在路上摇头晃脑的,没入人流。

多年耳濡目染,聂庄跟戒空和尚一个样,絮絮叨叨的毛病又开犯了。瞧他那语调,瞧他那模样,跟戒空和尚当真是有七分神似,九分形似。

川流不息之中忽而一人驻步抬头,诡异一笑。

夜黑风高,外边一片繁华,金府内异常静谧,环境优雅,灯火几处阑珊。

身为三州军政总管的金汉忠前几日刚从边境汴州返程归家,正好打算给儿子金满门提一门亲事,女的乃柳苑城邻居樊城经略使汤斌大女儿,貌美似水莲,有“远观如出水芙蓉,近看娇若梨花带雨”美名,芳龄正值花样年华。双使联姻相成亲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岂料金满门败家不成样,拴死在风月楼萧清儿这么一朵花上,直接回绝,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天涯芳草虽多,但非萧清儿不娶,把金汉忠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喷射而出,一连几天气色不佳,头发也白了好几根。这几日金汉忠气闷呆在万书阁中半步不出,连被宠爱有加的二女金姬蓉金姬媚都是半步不得入万书阁内。也就憨傻的金满堂敢无法无天跑到万书阁去,给金汉忠送酒饭过去。

二更天,三四个下人端着热腾伙食,走在蜿蜿蜒蜒路上,往万书阁而去。

兀然走在最后拎酒下人身体钻入草丛,没过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快步跟上。

酒菜伙食一一放在万书阁门前,三四人便退下,痴傻的金满堂屁颠屁颠送完一盘菜肴又送一盘,也不知放入下人特地带来放在门边的饭盒,恰逢下楼拿最后一样之时,瞧见先前拎酒而来款款而回的下人手枕头后悠哉走来。

金满堂歪头,不明所以,有点不悦道:“你回来干什么?不怕被罚吗?”

那名下人莞尔,果不其然,这么多年金满堂还是痴痴傻傻,见识虽长却如孩童心智般无异,几次乘兴而来柳苑城,凡是造访金府都能尽兴而归,尤其戏耍金满堂不亦乐乎,可说实在,聂庄感觉这有点不太人道,但想起有一次潜入金府后被人发现,金汉忠把自己追杀得狼狈不堪,更要命的是中途还把要带回去给臭和尚戒空的物什落在半路,回去又被臭和尚戒空“追杀”半天。屡屡想起,聂庄心头就痒痒,其恨难解啊。凑巧今日时机已到,聂庄就不得不再不人道一回了,旋即笑道:“金大少,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一听有好玩的,孩童心智童心未泯的金满堂两眼放光,早已忘了二人之间主仆关系,迫不及待问道:“你先说说咱们玩什么?”

聂庄阴险一笑,上前跟金满堂勾肩搭背,轻声道:“先别急,这游戏啊,可好玩了,我敢保证城里除了我知道没第二个人知道这个游戏。”

金满堂将信将疑道:“真的?”

聂庄打了个噤声,小声道:“小声点,不然被别人听到了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这个游戏得先知道对方姓名,然后才好玩。我会把游戏规则一一说与你听,不过,我怕你忘得太快了,咱们就先将这第一个规则熟悉一下,你全名叫啥?”

“我叫金满堂,金子的金,满意的满,堂是拜堂的堂。你呢?”

“尼大野。尼姑的尼,大小的大,野兽的野。”

“哦。不过你的名字可真怪,我还从未听说有尼姓的。”

金满堂若有所思点头,可当他转过头打算问下一个规则之时,却发现尼大野不见了,立马大喊道:“爹!爹!出大事了!”

不一会儿,从万书阁楼上飞跃而下一道身影,是一位左手六指右手缺一指的不惑之年男子,他旋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金满堂见父亲金汉忠来到,忙拽着后者衣袖,急红眼道:“爹,咱家进贼了!”

闻言,金汉忠手抚额头,一脸无奈道:“好了,满堂别胡闹,爹这几天心情不好,改天爹再带你出去玩。你先回房歇息去吧。”

一听,金满堂似乎马上又给忘了尼大野是贼一事,欢喜道:“爹,你说的是真的吗?真带满堂出去玩?”

有些头疼的金汉忠忙点头应是,生了这么一个生而痴傻的儿子,福祸不知,不然也不会再生二子金满门,可惜小时聪慧乖巧的二子自被宠惯坏了后却成扶不上墙的烂泥,所幸双凤胎旦世伶俐可人,心里也算得到一些安慰。

送金汉忠回万书阁后,金满堂一步一步蹦着打算回房休息,却再次见着了尼大野,只见后者背个鼓鼓包袱朝这边摆摆手,转身飞檐走壁离去,前者旋即竭斯底里喊道:“爹!爹!有人拿我们家的东西,快来啊!”

这回金汉忠没有下来,一道声音从万书阁传来:“谁啊?”

“爹,是尼大野!”

爹,是你大爷?

上边闷声不吭好一阵子,金满堂急了,不停嚷嚷“爹尼大野偷东西啊”,结果气红眼的金汉忠终于忍不住下来,狠狠扇了金满堂一巴掌,怒道:“你这个逆子,给我滚回去,今后不用你给我送饭了!”

金满堂一脸委屈茫然,愣愣望着气得七窍生烟的父亲缓缓上楼,不敢哭出声。

到了后半夜,发觉异常的金汉忠气得更加不行。

好一计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城内一片天,城外又是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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