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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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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平到信都不过三、四日光景,一路之上曹植依旧行军甚速,而我虽不知河间详情,却也仍私下与张任商议,以做未雨绸缪之势,而随即便更觉田银、苏伯二人选择起兵反曹的时间实是令人难以理解,历史上这两人动手的原因似乎是由于百姓受压迫甚重,至于选曹操于长安与马超、韩遂大战时起事也似乎仅是个巧合,但实际上真是如此么?数年来的亲身经历让我实不敢轻信,况且就算苏伯只是个土财主,但田银好歹也算是个有些才华之人,即便不长于战略大局,难道竟会眼光差到如此地步么?要知曹操虽西战马超,南防孙权、刘备,看似多处用兵无暇分身,但实际上除了对马超外,无论孙权还是刘备都并无北上之力,而仅是防御的话,曹军于扬州、樊城并无需太多布置兵马,所以动手收拾这样一支乌合之众的乱匪,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拙荆见肘之处,而如今只调五千中军于曹植,这其中恐怕不乏曹操考验自己这儿子的意图。

对于我的疑惑,张任一次无意间谈及幽、并二州的几大外族势力时,让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其实自灵帝以始,原本附庸于大汉的鲜卑及乌丸等族已有独立之势,而随后的黄巾、十常侍、董卓之乱则使这种趋势逐步加剧,其中乌丸在幽州辽西、辽东属国、右北平三股最强的势力已由辽西乌丸首领蹋顿一统,且与袁绍结盟,受封为单于,而到曹操与袁绍在冀、幽大战之时,鲜卑也开始了内部分裂夺权之战,在曹操战胜袁绍后,鲜卑已形成步度根、轲比能和素利、弥加为首的三大部落,其中以轲比能最强,素利、弥加最弱,步度根居中的格局,像极了后来的魏、蜀、吴三国,而原本还算强大的乌丸则因收留了袁尚与袁熙兄弟,而被曹操采纳郭嘉之计,轻骑大破于白狼山下,首领蹋顿被杀,其降服的余部被曹操移至内地,并成了曹氏军团中骑兵的精锐部队。与乌丸不同的是,鲜卑三部由于内部撕杀,均不愿再结曹操这等强敌,因此纷纷于名义上重新归附大汉,其实就是归顺了狭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而曹操这时心在荆州刘表、刘备,也就乐得如此,仅做提防并未再以加征讨。

自乌丸被破曹操开始准备南下至今,步度根、轲比能和素利、弥加三部也又打打杀杀了十数年,而原本强大的轲比能部似乎更占上风,其余两家已有败亡的迹象,我虽不知曹操当初是否严守中立、各不相帮,亦没什么政治经验,但多了千年的见识,也知曹老大在自己胜局已定或是一统天下之前,绝不肯容身边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统一的外族,因此为了保持鲜卑三部的现状,我不相信曹操会没有动作,而暗中支援了步度根或是素利、弥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甚至两家都帮也并不希奇。

少数民族虽然性格豪爽,彪勇擅战,但为首领者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轲比能若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会用何种手段反击?直接撕破脸皮与曹操开战?我想他不会笨到那种地步,而在曹操的腹地冀州引发动荡,若能使事态扩大,让其无暇他顾想来当是不错的方法,甚至嫁祸给另外两部也有可能,只要曹操生疑,从而对三方都不相信,也同样能达到减少对他们支持的目的,此外从另一个角度看,步度根和素利、弥加也有作为幕后之人的可能,以此嫁祸轲比能,而来换取得曹操的更大帮助甚至直接出兵也是不错的选择。

由此而推,有了鲜卑三部其中任何一部的暗地支持,田、苏二人的起事便不再奇怪,即便两人兵败,想来也能秘密得到收容而不会丢了性命。

因为有了张任的启迪,我还想到了一个比鲜卑更有可能的势力,那便是辽东公孙恭。

历史上,公孙一族自公孙度始到公孙渊亡,三世盘踞辽东兼领乐浪、带方三地近七十年,可谓根深地固,至司马懿联合高句丽及鲜卑慕容族平辽东前,有户五万,人口四十万,要知这在战乱频发,人口锐减的后汉三国,如此苦寒之地实属不易,以此足见公孙一族守边保境绥虏安民之能效,因此在公孙渊趁魏、吴内乱自立燕王之前,曹操和其继承者虽知其名为归附,实则自居的现实,却一直未加讨伐,这其中有孙、刘的压力,亦不可不有公孙族自身之强处。

如今公孙族掌权者为公孙恭,此人乃是公孙康之弟,公孙度之子,此人虽曾建议公孙康斩杀袁氏兄弟,将首级献与曹操以得示好,之后又一直称臣于朝廷,以车骑将军领辽东太守之职,似乎并未如其侄公孙渊般桀骜难驯,多有自立之心,但其真实野心却不见得少上多少,否则也不需割地自拒了,而这次河间之乱,谁又知不是公孙恭为试探曹操实力所为?

步度根、轲比能、素利、弥加、公孙恭,究竟谁是幕后指使之人?还是仅仅乃田、苏二人自发叛乱?就这样,我一路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应对之计,三日后与曹植等人进了信都城。

信都作为日后的冀州治所,自然有其非常之处,此城虽比不上长安、洛阳的宏伟,亦不如邺城那般将宫苑集中于城区北部,居民区放在城区南部,为以后历代都城所继承,开创了一种崭新的城市布局,但比起其他城池,仍可算得上是城高墙厚的一座坚城,而且位居冀州中部,可北控幽州,西揽并州,对于掌握曹魏根基之地远比临近豫州,西有太行,南临黄河的邺城便利。

如今的冀州牧乃由曹操兼任,故身为别驾从事的徐邈便实际成为全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留着一捋短须,长了一张长方形脸的徐邈来迎曹植之时,闻听我这“天机”先生亦已重进曹营,自是又惊又喜,当然也难除忐忑之心,因此见曹植对我的恭敬态度,更是颇为客气不敢怠慢,一行人彼此见礼后略加洗漱,随后聚于厅上不及用餐饮宴,曹植便开口客气的询问道:“徐大人为别驾从事一职,眼下军情紧急,还请大人先为我等稍做分说。”

徐邈没想到曹植如此急切,要知河间之事虽震动甚大,但其实并无那么严重,即便全州平叛军力不足,但保持守势却绝无问题,否则身为总督幽、冀二州军事的田畴,断不会仍驻守于蓟,仅命各地军兵严守而不派部来援了。但他作为冀州官吏之长,发生了这样的事,无论如何至少他失察之罪是万万难以推脱的,因此听得曹植虽言语客气,似乎无怪罪之意,却不敢不答,忙起身跪伏于地,面带惭色的道:“将军询问,邈自当尽言,然在下为冀州别驾从事之职,却令宵小叛乱而坏州治,实愧对丞相厚爱,还请将军先为惩处,以正官声,以平民伤。”

曹植如今心中只想着如何快些剿灭乱匪,哪有心思处罚徐邈,何况曹操亦未下令,他也没那个权利,于是忙和颜悦色的上前搀起他来,甚为老练的安抚道:“大人数年所治之功,朝廷及丞相明了于心,此次植仅奉命来平河间之乱,并无受他命,大人不必如此,只要助植速灭此乱,亦可算将功抵过,在下自当为大人请功进言。”

徐邈虽长得似乎有些孱弱,但此人性格却很是爽朗,而且也是嗜酒之人,因此听得曹植这番话,很快便恢复如初,不过仍未敢坐,就那么站在厅中道:“如此邈先谢过将军,然在下之罪理当受罚,待助将军平叛之后,便亲赴许昌向丞相请罪。”他顿了一顿,随后接着道:“如今田、苏二人已收拢叛军,聚于任丘,而几已放弃原本所占高阳、博陵、弓高三地。”

我闻听此言,不由心中惊异,暗道:“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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