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少了些，自打进了禾山，也就是青谷药园里的灵草秦雀见的比较多，其他诸如妖兽灵材或者是矿石灵物，除了在器丹阁中远远看过的几样外，也就是自己亲手猎杀采集到的那些东西了，相比于浩瀚修真世界，说是沧海一粟也不为过。

不过秦雀倒也不是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只因为一路行来，方德早已详细介绍过分宝阁种种情况，分宝阁名声赫赫，其实是与普通店铺相比，相比于几家宗门店铺还是差了一阶，其中曲鸣宗兽阁专营灵宠妖兽独树一帜，其余三宗通通都是大大杂货铺，无论灵草还是丹药，材料还是法器甚或法宝，通通都有，不过多年下来，三家早有默契，各有侧重罢了，唯有有一点都一样，门槛高。

低阶灵物没什么，高阶灵物其余店铺就得在三家店铺漏了的东西里捡漏了，赤胆珠就是这么来的，四品妖兽嗷嗷兽胆中凝结出的四品材料，四品材料对分宝阁而言已经是镇店之宝，路上方德曾细细说过这件东西，土行的灵物，上佳的炼器材料。

知道对方拿着灵物过来换取赤胆珠，秦雀心中早已有了底，再高也就是四品了，就算认不出灵物来历，其中蕴含的灵气波动却是一清二楚，怎么也能估摸个大概。

秦雀迈步走近，贺姓修士却是不大信任，上下看看秦雀，没有将玉盒推过来，却又朝方德问一句：“还是德掌柜来吧，免得这位看了半天还是做不了主，白白浪费时间。”

“白二可全权代表鄙店，道友大可放心。”方德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要求，当即开口道。

“哦？”闻言周围诸人都是一愣，没想到方德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众人只当是方德对秦雀眼光的信任，却不知道事情另有缘故。

“既然如此，这位白道友，请。”贺姓修士顿了一顿将手上玉盒推了过来。

秦雀心中暗自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直接探手搭在玉盒上，一道流光闪过，啪的一声，玉盒盖子弹开。

一股氤氲光芒散开之后，露出了其中的灵物，一根蜷起来的火红色的羽毛，熠熠生辉，该是一只妖禽的一根尾羽。

秦雀只一眼便知道，自己认不出这根妖禽尾羽的来历，不过这种话自然不会说出口，秦雀什么也没说，直接探出神识扫量过去，至少这根尾羽散出的是烈烈火行气息，秦雀心中底气又足了许多。

片刻之后，秦雀将玉盒合上，摇摇头道：“贺道友这件东西论品阶和赤胆珠相差不大，不过论用途，论价值要差了不少，想要交换赤胆珠，恐怕还得再加点东西。或者道友可以直接将它售卖给鄙店，价格好商量。”

“白道友可不能这么截胡，贺道友已经答应过，若交换不成，就将这根尾羽售卖给我们聚宝阁了。”秦雀话音刚落，一旁的聚宝楼葛掌柜便呼喝出声了。

没理会秦雀和葛掌柜两人言语争论，贺姓修士直接冲德掌柜问道：“德掌柜，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说了白二全权代表。”

“这个？”听到方德话语，贺姓修士神色有些纠结，事实上，他对于自己的灵物也有估量，昨天第一家他来的不是分宝阁，而是扶风宗的风楼，风楼同样有他需要的土行灵物，奈何那边买卖压价抬价更过分，后来又去了聚宝楼，收买的价格倒是高了些，不过同样不够他去买合用的土行灵物，后来听说分宝阁有一枚赤胆珠，这才又转到这边来。

考量了片刻，贺姓修士很光棍的应一声：“好，白道友，你定个价，合适我们就成交。”

“加两样三品的灵物就差不多了。”秦雀淡淡说道。

这次没有迟疑，伸手便从自己储物袋中拿出了两株三品灵草放到柜台上。

片刻之后，交易达成，谢绝了德掌柜饮一杯灵茶的邀请，聚宝楼葛掌柜与终于得到心仪灵物的贺姓修士一道离开，刚刚跨出店门，当即便是一声恭喜声音：“恭喜贺道友捡了大便宜。若是在我聚宝楼，这样的买卖可是怎么也做不成的。”

店中人虽看不到葛掌柜面上表情，也猜得到此刻肯定是一副讥讽不屑的神色。

“德掌柜，白道友还是孟浪了啊，既然认出那东西比赤胆珠差，就不该再换出去。”

“是啊，赤胆珠可是我们分宝阁的镇店宝物。”

两人显然在挑刺，不过他们两个说的也没错，就好比一颗珍珠和一堆价值相当的铜铁，珍珠可以当做传家之宝，铜铁却是不成。灵物亦然，作为分宝阁这么一间以收购转卖各式材料的店铺，镇店之宝自然也是越高阶越好，规矩则是只换不卖，若要是放开卖的话，早不知多少人拿着成百上千的的低阶丹药或者灵物将他换走了。

“同样是四品的灵物镇店又有多大的不同，将这根火烈羽摆到刚刚赤胆珠的位置。这两株三品的灵草就摆在那下面。”方德喝止了两人的话头，吩咐一声。

却听到秦雀鬼笑一声：“德叔，你也觉得我吃亏了？”

“嗯？这根火烈羽还有蹊跷？”方德微微一愣。

“火烈羽？火烈鸟尾羽？德叔，你在细细探查一下，这根尾羽可不是普通的火行灵物。”

秦雀说着话将玉盒推到方德身前。

方德不知所以，探出神识仔细扫量玉盒之中的那根火红尾羽，柜台里的谢茅两名伙计没那个本事神识外放，不过也将目光探向玉盒。

又片刻后，方德收起神识，脸上却是一阵疑惑：“怎么讲？”

“德叔，你没有察觉到其中有一丝火元不大相同？”

“嗯？”方德又探出神识探查一次之后，还是摇摇头：“好像有一丝，不过这么些微当不得大用，莫非你修炼能用得到？”

秦雀摇摇头：“德叔，若这根尾羽之中火元尽数都变成那一丝一样，你觉得会是什么品阶。”

“至少是五品。”

“说的轻巧，莫非白道友能将它变成五品？”茅硕撇撇嘴道。

谢玉山虽然没有开口，神情却差不多少，同样不信连灵物名字都是从德掌柜那里听来的秦雀还有这样的本事。

“五品暂时还不成，不过超过赤胆珠的成色倒是不难。德叔，楼上可有安静点的房间？”

“有，你随我上来，你们两个在下面看好店。”

看着德掌柜领着新来的家伙上了二楼，谢茅两人同时相视一眼双双摇头，才不信德掌柜都看不出玄妙的东西，白二却能妙手回天，十有八九是在胡乱开口，或者故弄虚玄糊弄掌柜的。两人都打定了心思，等下那白二失败时候，可不能让他找个什么鬼理由再蒙骗下去，定然要揭穿他的真正面目，让掌柜的知道其实不是外来和尚才会念经的。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德掌柜一声朗朗笑声从楼上传来，等掌柜的下来时候，手中托着的正是刚刚那只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