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做着诸般准备,除了又来了几道身影之外,听说这次可能是三位高人最后一次出手,为自己终于赶上庆幸之外,两天多时间里,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就在早先正午时分时候,秦雀也依着早先的决定,以一百灵玉的价格买来一枚血色玉符。
此刻夕阳最后一抹余晖刚刚消失,天色暗了下去,明天一早便是那三位高人定下的出发时刻,那些难得安静了两天的十来个修士又开始和身旁相熟友朋窃窃议论起来。
秦雀自然还是老样子,独自盘坐在一颗不算粗壮的大树旁,没有再去催动心法,此刻秦雀正在打量手中这枚血色玉符。不是研究它的效用,虽然还没有祭炼,秦雀也早已从旁人那里听到,这枚血色玉符没有多余功能,只有一个用途,便是相互感应位置,祭炼之后,只要稍稍催动,便能感应到其中代表同样拥有血色玉符的别人位置。
秦雀没有祭炼缘由和先前一样,还是不愿显露自己的真元法力气息,此刻打量这枚玉符,却是因为,秦雀发现这枚玉符炼制手法很有些意思。
初初接触炼器一道,虽然已经成功炼制出了九柄指尖飞剑,但秦雀还不敢说自己已经入了门,最多算是踏在门槛上,勉强能够望望门内景象。眼前发现这枚血色符文与自己之前掌握的都不是一个路子,另有玄奥之处,秦雀生出兴趣也就不足为怪了,要知道,想要炼制出高阶的法宝,可不仅仅是材料高阶,阳火精粹便够,还需要要与之相配的符文禁制。这么算来,符文算是炼器一道的基础之一,一件法宝上,刻画不同的符文禁制,会有大不相同的威能显现。当然,不能将符文一道仅仅当成炼器一道的基础,事实上,符文禁制是并列于诸多法门的单独一道,精研深处,无需借助任何东西便能有惊天之威。
正在暗自揣摩血色玉符之中那几道勾连一起的符文时候,秦雀忽然听到一阵脚踩落叶的嚓嚓脚步声,抬眼便看到一个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看样子好像就是冲自己来的。
走来这人虽然没有如秦雀一样头戴一顶斗笠遮面,不过施了一门法术,好似蒙着一层薄雾,别人只能隐约看到薄雾之后是一名男子,想要看的再清楚些,单靠眼力目光就做不到了。
对于这位法术遮面的人,秦雀不认识,但也并不陌生,自己来的第一天时候,便看到对方盘坐在那边一块山石上。和自己一样,也是第一次没去换,今天正午时分才换的血色玉符。
都知道避讳,对方并没有走到近前来,就在两丈之外站定,朝秦雀拱拱手:“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这位朋友,胡三有礼了。”
束音成线传入耳中,秦雀心中思量着对方来意同时,同样拱手:“好说,某家白二。不知胡三道友有何指教?”
胡三白二,一听就知道都是骗鬼的,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原本也不是真的要结交朋友,听到秦雀接话,自称胡三的修士再拱拱手:“指教不敢,胡某过来只是想冒昧问一声,明日入山之后,可愿与胡某结个联盟?”
“结盟?”秦雀没料到对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由的微微一愣,顿了顿后,秦雀沉声道:“有三位高人庇护,道友为何还想着与人结盟联手。”
“呵呵,我可不信白道友心里也这么想。三位高人实力高强那是自然,但天路难行,就算凝煞境前辈在此,也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护着众人安全通过。找道友结盟,不过是做个后手,用不到最好,若真有事情发生,也好过慌乱时候临时无措。”
话是这么说,但秦雀立时便听出了对方意味,感情和自己一样,同样对那三位高人行事有所怀疑。顿时来了兴趣:“还请胡道友说说怎么个结盟法。”
胡三显然早就准备好了:“结盟二字其实有些夸大,我的意思,若真遇到什么三位高人照拂不到的危险,你我二人可以相互合作,能伸手时候伸一把手。”
稍作思量,秦雀便接口又问一句:“胡道友,我们这结盟之事,应该不需要发心誓这种东西吧。”
“哈哈,白道友说笑了,我们君子之交,哪里需要那些俗气东西,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有口头协定足以,一切凭心就是了。”
听到胡三这几句话,秦雀再次拱拱手:“好,胡道友这么直爽,我要再多说就显得矫情了,那就这么定了?”
“爽快。胡某不才,对土行一道有几分自信,不知道友?”
果真直截了当,刚刚商定联手之事,紧接着便讨论起了具体合作细节。敢说出对土行一道有几分自信,那就不是简简单单会催动几式土行法术那么简单了。而且,秦雀可有肯定,对方不止精通土行这一点底气,说话留三分再普遍不过,何况这种萍水相逢因缘际会之下的联手合作,秦雀何尝会将自己底牌通通显露,当即点点头笑笑道:“呵呵,白某修习的是火行一道。”
胡三当即朗笑一声:“哈哈,正好,土行别的不敢说,防御还是有些把握的,正好可以和道友火行攻杀相配合。”
“最好不要出现。”
“也是,最好不要出现,不过真要出现,白道友记得有我这个盟友就好了。”
说完之后,胡三拱拱手,转身迈步出去。
看着对方背影,秦雀忽然又呼喝一声:“胡道友,白某还有一事不解,这里这么多人,道友为何偏偏选中了白某。”
胡三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朝后摆摆,送来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哈哈,胡某自有眼光,莫非白道友觉得周围还有哪个人比白道友更强?”
秦雀才不信这种鬼话,不过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等胡三身形没入那边一丛灌木丛中后,再次抬手看向手中血色玉符时候,秦雀心中不由暗道一声:“小觑了天下人啊。能来到这里,敢来到这里的,没有几个是愚笨的,就连那几个看似张狂的家伙,也说不定是精明十分的主儿。入山后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个个都得提防。”
摇摇头后,秦雀收起心思,再次将心神放到手中血色玉符上,不时还抬起手指,凌空虚画几下,只是一种陌生符文又没有人指点,哪有那么容易揣摩到其中玄妙精髓的,一夜即将,看看东方天空泛起了些微鱼肚白,秦雀皱着眉头带着几分失望神色摇摇头,随即指尖真元涌出,开始祭炼起了手中这枚血色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