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已是愈加迷茫“那钥匙,你可曾离过身?”
“回小主的话,小主将钥匙交给奴婢,是对奴婢的看重,奴婢岂会那般没个轻重,便是睡下,奴婢也是戴在颈间,不曾摘下的。”春荷哪会不知此事非同小可,必是不敢有所含糊。
“那便只能是趁你沐浴时盗的了,你沐浴都是谁备的汤水,可有人近前?”
“回小主的话,奴婢们都是忙过了才沐浴,没个准时候的,哪里会定准了谁备置热水,谁在近前的,但只一样,近些日,灶下准备热水的都是今才请辞的那两个粗使丫头。”
“这么说,便是怀疑谁,都没有个目标了,不知从何处查起才是了。”
春荷咬了咬下嘴唇,眼睛都有些红红的“小主,我们趁着天还没亮,把秋容的尸体处理了吧,免得天亮人多口杂,犯了说法。”
妲己酸涩的笑笑:“这计策算不得高明,虽会让大王对本小主不悦,却终会存疑,顶多不过是恶心恶心本小主,夺了本小主的盛宠,不会要了性命。”
春荷稍稍安了些心:“那小主,奴婢这就去让人把秋容的尸体悄悄处理了吧。”
妲己微叹了口气:“春荷,你是关心则乱了,记住,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乱了方寸,否则才是真的输了,本小主刚才说了,这计策并不高明,但是布局的人赌的就是本小主会私下处理了秋容的尸身,若本小主真的那么做了,就等于在大王面前坐实了杀人灭口的罪名。”
“小主是说,这件事会传到大王的耳中?”
“辛苦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怎么会容许本小主含糊过去,如果本小主所料不查,秋容就是指认本宫的人,或者,是被人咬死了的证人,现在死在娃宫,就是想让本小主自己跳进坑里去。”
春荷暗恨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到这步了,被主子牺牲丢卒保车是必然了,还不如咬死了做个忠仆,也好为家人博一个前程。
主意已定,便跪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才开口说道:“小主,小主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没什么可回报的,今儿这事是奴婢疏忽连累了主子,便请主子把一切都推到奴婢身上,奴婢愿意一死保主子平安无事。”
妲己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你可知道,若是本小主把事情推到你身上,事涉王后,你自己一死是免不了的,就连你的家人也都要被株连,不是砍头,也要落个发配的地步。”
春荷脸色瞬间煞白,抬头偷瞄了下妲己的面色,没有任何表情,不似玩笑,而且妲己说得对,事设王后,连主子,这样大王心尖尖上的人都尚且遭贬,何况自己。
春荷绞着帕子,又是重重的头磕在地上:“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也是主子的鬼,为主子去死,原不该有什么说的,但是亲情难舍,还望主子周全,能护奴婢一家老小性命,奴婢就是死了,也感念主子大恩。”
妲己只要确认春荷的忠心也便够了,现在还真不耐烦听这些有的没的恼人的事情。
“行了,本小主不过是提醒你事情的严重性,你且记住,这件事不是本小主指使的,也不是我娃宫任何人做下的,娃宫中人皆不知情。”
春荷万没想到妲己会不拿自己做挡箭牌,磕头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小主怜惜奴婢,奴婢万死难报,只是这事既是奴婢的疏忽,哪能连累主子受累,主子便让奴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