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人让我转交给你的。”飘香雪一边说,一边递过锦帕。
叶星枫面色惨白,星目中泛动着痛楚的泪光,颤抖着双手,接过锦帕,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望向飘香雪激动地问:“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飘香雪的星目中闪过一丝黯然,淡淡地道:“她死了。”
叶星枫顿时如遭点击,整个人都如呆傻了一般,良久才自言自语道:“不,不会的,她怎么会舍得弃我而去呢?”
“她是被人毒死的。”飘香雪漠然道,语气淡漠,但眉宇间却隐逸着一丝悲悯。
“是他,一定是他。”叶星枫双目赤红,喷射出仇恨的火焰,似要将一切焚毁。
飘香雪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等,等着叶星枫恢复理智。
良久,叶星枫似乎从极端的悲痛和愤怒中走了出来,星目中泪光闪动,望向飘香雪,声音黯哑地问道:“是若惜告诉你,如何才能找到我的?”
“不是,是这方锦帕。”飘香雪淡然道。
“锦帕?”叶星枫低头向那雪白的锦帕瞧了瞧,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滑落,撕心裂肺地唤了一声:“若惜——”
“她只来得及告诉我,一定要将这方锦帕交给一个叫叶星枫的男人。”飘香雪黯然道。
叶星枫的脸上露出了凄苦的微笑,哽咽道:“傻若惜,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大可以交给他们,说不定他就不会忍心杀你了。”说着,泪水更加汩汩而出,脸上是伤痛欲绝的神情。
飘香雪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追问,他不愿去打扰一个陷入哀痛绝望的人,尽管他急于知道真相。
又过了许久,叶星枫才缓缓止住哭泣,望向飘香雪,道:“你们随我来,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飘香雪四人随着叶星枫向密林深处走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木制的小屋,那小屋古朴而典雅,独自处于这密林深处,又透着一种神秘。
叶星枫,打开木门,引他们进入,小屋内所有的生活用具都是木质的,散发着淡淡的兰草香气。
“这是若惜最喜欢的草香,是她特意为我调制的,因为她说这很像我身上的味道。”叶星枫自顾自地说着,眼中盛满了柔情,仿佛正在对着自己的情人倾诉一般。
飘香雪微微点头,他正是靠着这香气,才找到这儿来的,早在叶星枫出现在唐门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叶星枫身上的香气,竟与那方锦帕上的香气如出一辙,所以他才断定,唐继尧是在撒谎,而事实上另有隐情。
叶星枫从沉醉中醒来,这才转过身,面对着飘香雪四人,缓缓地讲述起来:
“我本来是一个孤儿,五岁的时候被师父收养,师父对我很好,将他的武功毫无保留地传授与我,甚至有意将唐门也交予我掌管。然而,我却坚持着拒绝了,因为唐继尧才是师父唯一的儿子,唐门应该属于唐家的人,而我毕竟只是一个外人。
“师父见我坚持,便不再勉强,但却把他们的绝技悉数传授与我,这一切,都引发了唐继尧的嫉妒,他开始处处针对我,陷害我,但是由于师父对我的信任和维护,他的奸计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让师父对他越来越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若惜来到了唐门,他是师父一位挚友的女儿,不久前他的父亲惨遭杀害,所以师父才会收留了她,将她认为义女。那个时候的若惜,就像是一朵洁白的云,淡如烟,淡如雾地立在那儿,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哀婉和凄伤,正是她那种淡淡的忧郁,触动了我,让我在心底默默发誓,我要保护这个女孩,抚平她眉宇间的忧伤。”说到这儿,叶星枫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柔和,陷入了悠然神往的回忆之中,眼前仿佛现出了两人初次相见的情形。
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的人都不想破坏他美好的追忆。
良久,叶星枫才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悲哀地叹了口气,继续叙述道:
“可是,唐继尧也爱上了若惜,他见我与若惜相爱,便百般阻挠,甚至不惜找人暗杀我,师父知道了之后,很生气,可是他毕竟是师父唯一的儿子,所以为了不让师父为难,我准备带着若惜悄悄地离开唐门。
“可谁知这个畜生竟然在我们要离开唐门的前一天晚上,**了若惜。”叶星枫的星目中再次泛动着愤怒的火焰,一拳击在木桌之上,将上面的茶盏震翻,放出清脆的响声。
飘香雪等人也听得十分动容,他们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斯文儒雅的唐继尧,竟然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
“所以第二天,当我要带着若惜离开的时候,她却死活都不愿意跟我走,我当时以为是她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便伤心地离开了。
“直到半年之后,我接到若惜托人给我带的一封信,我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错怪了若惜,我立即赶回唐门去找她,谁知她已不在唐门,而且师父也已经去世了,我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而唐继尧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了对我无休无止的追杀。”
叶星枫的星目中呈现出痛苦的绝望,由叙述转为自语:“如果我当时能再多相信若惜一些,她便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