沰河人的主食以面食为主,这是因为这里主产麦子,一般人家大都是吃馒头和面条,最近这几年吃大米的才稍稍多了一些。但在喜庆日子里,有一种主食是必备的,就是黍子做成的黄糕。
黍子是五谷之一,生长期短耐旱,是靠天吃饭的山区里常见作物,也是养育多寒多旱的北方民族的主要食物。
在沰河水库没修建之前,沰河县的川地面积尽管不小,但适宜种麦子的上水地还不算太多。那些得不到河水浇灌的田地,作物就以黍子和谷子为主,早先也是沰河人的主食。等到沰河水库修建起来,可以浇灌更多川地的耕地后,产量小的黍子、谷子之类的在川地淘汰不种了。
黍子和谷子一样,都得把谷壳用碾米机脱壳才可食用。脱壳后的黍子和谷子很一样,黍子的比谷子略大一点,对北方农作物不熟悉的人分不清。脱了壳的谷子就是小米,脱了壳的黍子叫黄米。是因色泽特别黄得名。
小米煮着就可食用。但黄米要磨成黄米面。先用适当的水和成半干半湿再上锅大火蒸熟,出来后还要趁热在面案上揉,或者放在瓷盆里双手浸了冷水翻按,浸冷水一是不粘手二是不怎么烫手了。经过这比较复杂的工序,把蒸熟的黄米面揉按得细腻光亮成糕,上面再涂抹一些植物油即可,这黄腾腾亮晶晶的软糕就叫黄糕。
黄糕特别筋道,铲起一块双手拉拽可以拉好长不断。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一家中午吃糕,家养的狗跑进来,趁做饭的女主人不注意,狗探身到糕盆叼了一口黄糕,叼到嘴没下咽,要跑到外边吃。因为黄糕的特别筋道,像拉皮筋似的跑出去好远,嘴里的糕还与糕盆的糕相连。男主人从田里收工回来见状,就拿着肩上的锄头边吼边打,狗儿受惊一松口。结果嘴里的黄糕“嗖”地一下自动飞缩回到糕盆里。
这笑话虽然夸张了,但真实特别筋道。所以人们吃糕也沾着汤水吃才好下咽,当然最好是沾着肉汤吃,那才是美味啊。黄土高坡流传一句土话,就是“糕沾肉汤汤,香死你二大大”。
还有一句笑话,是讲过去的山里人,说起中央领导,猜测人家每天吃的都是“黄糕沾油”,说明了黄糕沾油是山村人认为最好的美食了。而吃了黄糕还特别耐饥耐渴,是庄户人干农活季节里最好的食物。
黄糕的吃法一般有两种,直接吃叫“素糕”。也可把豆馅儿、菜馅儿或棉糖馅儿包进去用油炸着吃,油炸的就叫油炸糕。同时“糕”谐音“高”,北方一带就流传很多与此相关的民俗民谚,“炸糕圆又圆,长大中状元”,“炸糕包糖,五世其昌”,“油糕炸得酥,必定收五谷”。
因此,每到重要的节庆日和红白喜事就必定吃糕,且吃的就是这油炸糕,就是小孩过生日、过百天都是吃油炸糕,象征高升旺长。
现在沰河城里还有专门的油炸糕小吃店,就是以后几十年过去,沰河与北方各地的黄糕店都随处可见,是好多人喜欢的特色食品。但北方很多公路旁的黄糕店就有另一层意思了,不仅有黄糕吃,还有可以嫖的妓.女。
在严打前,沰河人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称呼女流氓是“黄米”,勾搭女流氓也叫“量黄米”,这个量是称斤购买的意思。且不仅是沰河人这样说,在北方一带传的很广,或许自古就有,所以把路边有妓.女的店称作了“黄米店”。
把可以嫖的女流氓叫做是黄米,可能是因为黄米特别黄的缘故吧。但可能也有另一层意思,是黄米做成的黄糕既筋道又软和,还挺香甜的,娇柔的女子就用软筋又香甜的黄糕比喻了,如同有的地方把美女叫做细妹子一样,是一种形象化。
“双燕三顺子”就是沰河久负盛名的好“黄米”,软和筋道是个成熟男人就想吃,只是有胆没胆去吃,或者人家肯给你吃不肯罢了。
车进与现在城里好多小孩一样,对黄糕不是怎么喜爱的,主要是吃不惯难以下咽。难以下咽不是滋味不好,是因为太筋道了,嚼在嘴里半天了还黏在嘴里咽不下去。可那些吃惯也喜欢吃的,人家就是没炸的素糕,一大块吃进去,不用嚼就可以囫囵吞枣一样直接下咽,看着很是让人惊奇。
火锅店要开业,肯定是吃油炸糕了,而且还是豆馅儿、菜馅儿和糖馅儿都有。为了区分,豆馅儿包成了圆的,菜馅儿包成了饺子样儿,糖馅儿捏成了三角的。
因为事先知道是羊杂汤和炸油糕,今天一早梅姨和二柱婶赶去吃糕喝羊杂汤,车进就赖在床上没起来,要等到八点以后再去。
顾敏丽不会骑自行车,要吴梅带着去,这样琳琳就得跟着车进去了。
琳琳从昨天就开始兴奋了,早早就起来了,可妈妈和梅姨却不能带她一块去,若不是稍后小进哥会带她去,那得郁闷死了。等妈妈和梅姨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之后,琳琳反而喜欢了,这样就可以到小进哥的床上去肆意地捉弄小进哥了。
小萝莉欢欢喜喜蹦蹦跳跳到了中间的屋子,小进哥盖着一床毛巾被睡得呼呼的。她嘻嘻一笑就蹦上床,一把把毛巾被扯起来,让小进哥哥变成了光屁屁。
车进虽然是迷糊中,也知道是琳琳进来捉弄他了。毛巾被被掀了之后,与琳琳坦陈相见习惯了,照睡不误,可小萝莉也玩得太干啥了,令他老羞地翻过身趴在床上。
琳琳与他一样,还在一直缓慢地长个子,到现在琳琳长得已经像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比实际年龄看上去大了好几岁。但在他眼里,琳琳还是一个稚嫩可爱的小女孩,虽然有邪念要把琳琳养成,但这会儿却对琳琳没那种心思,观念和思想上还有障碍,当作可爱的妹妹怎么亲都可以,再过分的也做不出来。
可琳琳还不懂事啊,她不知道什么叫过分不过分,好玩就行,且是什么好玩就玩什么,怎么好玩就怎么玩。玩得车进感觉老羞,只好趴着了,但趴着还不行,琳琳嬉笑着像逮麻雀一样掏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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