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丹,单枚作价纹银三万两。
培元丹,单枚作价纹银十万两。
若是以生肌造骨散为抵扣,每钱药粉作价纹银二百两。
看着信纸上这些文字,杨天鸿脸上表情越发显得古怪。他一直在冷笑,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卢家的老鬼,你怕是想钱想疯了!”
锻体丹是什么概念?
虽然只是各大修炼门派发放被炼气弟子的最基础通用弹药,锻体丹同样也需消耗大量药材。关键在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炼制锻体丹。有资质的修士,必须熟记多达数千条控火、捡药、分药、清洗、晾晒、保存之类的相关条目,得到师尊认可,才能成为炼丹学徒。正常情况下,修炼时间两年以上的学徒,才有资格炼制锻体丹。而且,丹药炼制过程中及其枯燥,成功率也极低,大约为百分之五至七。如此一来,对药材消耗浪费极大。因此,无论各门各派,至少也是一品炼丹师才有资格炼药。
在鸣凤山上的时候,杨天鸿就曾经产生过出售锻体丹的念头。他计算过各种耗材与人工等费用。扣除种种例项,一枚锻体丹至少要卖到七千两银子以上,才能真正产生利润。
请注意,这只是毫无收益的成本价。考虑到丹药的稀少,以及世俗的金银流通等问题,一枚锻体丹的真正售价,不会少于五万两银子。
这仅仅只是最为理想的价格。若是真的要卖,十万两银子也有人买。由此可以想见,之前杨天鸿那元气丹作价四十万两,交给孟家父子代为处理,的确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合作诚意。
卢家开出的这份单子,的确很是让人看了想笑。
“一颗锻体丹作价五千两银子,一颗元气丹也才三万两银子……他卢葆业难道以为,仙家丹药是摆在路边任人选购的大白菜吗?”
杨天鸿把信纸在手中慢慢揉做一团,足以吃人的目光狠狠盯着瑟瑟发抖的卢府管家。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告诉我,你在卢府做了多少年的管家?”
胖管家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杨天鸿会问出这个问题。想了想,颤颤巍巍地说:“小人六年前才从管事的位置上升起来。若要准准的计算下来。应该是六年零两个月。”
杨天鸿摇着头,继续冷笑:“依我看,你在卢府应该人缘很糟糕,就连你家老爷都对你没什么好感。否则,就是他想要借机除掉你,才故意让你来送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这根本就是个掉脑袋的差事。”
胖管家呆了半晌,眼里全是不相信,尖声喊叫:“这,这不可能!我家老爷说了,只要把这桩差使好好办成。我回去以后就有重赏。”
杨天鸿舔着嘴唇,目光凶狠:“你家老爷让我用仙家丹药抵扣银子。他知道这样会激怒我,但我也不得不接受他开出的条件。任何人看到这封信都会发怒,砍掉你的脑袋还算是轻了。不过,我不打算杀人。留着你的脑袋好好回去,既然你家老爷说过要给你赏钱,应该就不会赖账。只不过,你躲得了這次。却躲不过下一次。好好查查你的家底,再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说你的坏话。帮我带句话给你们老爷:人太贪心了,会遭报应的。”
……
两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的孟奇匆匆走进了杨府外院会客厅。
杨天鸿把两封信摆在孟奇面前,开门见山地说:“你先看看这个,帮我出个主意,该怎么解决?”
孟奇匆匆看完信件,凝神思考了很久,皱着眉。认真地说:“此事的解决方法,不外乎两种。”
杨天鸿道:“说来听听。”
孟奇道:“第一。拒不承认卢家的婚约,也拒绝支付任何银子。不过。卢家毕竟有婚书在手,若是闹将起来,主人您只能放弃俗世间的一切基业,重返归元宗山门,从此闭门苦修,一心向道,不问世事。”
杨天鸿笑了笑:“我曾经立誓,有生之年必将重获毅勇侯之位。这条建议就不用考虑了,说说下一条。”
孟奇竖起两根手指,道:“若是采用第二种方法,主人您就必须履行婚约,或者是按照卢家开出来的价码,一分不少支付八百万两银子。大小姐的婚约毕竟是您父亲亲口所订,在官府也已备案。在这件事情上,卢家牢牢握住了您的把柄。”
杨天鸿的面色渐渐变得阴沉,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很久,很不高兴地问:“难道,我一定要按照卢家的要求去做吗?”
孟奇认真地点点头:“此事毫无商量。十倍赔偿乃是我大楚国的律法所定。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贵人,都必须服从。若是主人您强行拒绝,也会受到天地规则束缚,对于主人您未来的道行,必定有所影响。”
说着,孟奇拿起摆在旁边茶几上的信纸,不无讥讽地嘲笑道:“话又说回来,这卢家也真实狮子大开口,居然对仙家丹药标出如此之低的价码。哼!他们这是拿捏住了主人您的软肋,认为杨府上下无论如何也没有如此之多的银两,强逼着你用仙家丹药作为抵扣。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银子,而是想要得到主人的丹药。”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打算。”
杨天鸿神情阴鸷,狠狠地说:“我就算是把丹药扔出去喂狗,也绝对不会给卢家一颗半粒。想要仙丹……做梦!”
深深吸了口气,杨天鸿心情平复了不少,他转过身问孟奇:“你那里能够调用多少银子?能不能凑齐八百万两之数?”
孟奇想了想,回答:“一时间可能凑不出那么多的现银。不过,若是三个月内,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主人您之前交给我的那些元气丹只卖出去一粒,还是在西域黑市拍卖场里出的货,售价高达三百万银子。若是在楚国境内,虽说也可以卖掉,但绝对得不到这个数字,还会无端引来各方觊觎,麻烦甚多。”
杨天鸿很聪明,听出了孟奇话里的另外一层含意:“你的意思是,不要直接拿银子给卢家?”
孟奇笑了笑,反问:“主人您刚刚获封宣武将军,每年薪俸也不过数百两银子。杨府上上下下的家底就这么多,几乎是摆在台面上公开的秘密。您突然之间拿出八百万两银钱,必定会引起众人关注。卢家自不用说,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丹药,并非银两。怀疑的声音多了,传到陛下耳朵里,对主人您并无好处。所以,直接赔付卢家彩礼银钱,乃是下下之策。”
杨天鸿微笑起来:“这也正是我所顾虑的方面。既然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儿,那么你一定有什么好办法。”
孟奇点头笑道:“方法当然有,就看主人您愿不愿意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