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陈叶也有些反常,往日只要黄泉稍微一碰自己,她就会将黄泉给扔了出去,可今天黄泉用双手抓着她的衣领,她却没有丝毫动弹,她只用清冷的眼神望着黄泉脸上的疯狂与忧伤。
“你是不是废物,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头儿说了算。”
黄泉睁着血红的眼睑望着被他拎住的陈叶,陈叶没有动弹任他拎着自己,看到陈叶那清冷的眼神,他粗重的喘息逐渐平息,轻轻地松开了陈叶微微褶皱的衣领,他转身就到原地坐下。
“其实……”
不喜欢说话的陈叶破天荒的主动开了口,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将黄泉的注意力从篝火上转到了陈叶身上。
“其实我才是个懦夫……”
工会里的旧事长久的压抑在陈叶的心头,那些死去的女孩子,还有最后一个失踪的女孩子,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她的心头,每到夜里她都会被梦中那些女孩儿们死不瞑目的眼神吓醒。
她恨,她恨自己是个懦夫,要是当初她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最后一个女孩儿说不定就不会失踪,自己的姐妹们就不会被那几个禽兽日以继夜的摧残,就算自己杀了那几个禽兽又能怎么样?
姐妹们的身心不会再如从前那样,失踪的女孩儿也不会再回来,她恨,她恨自己,可她不会像黄泉那样去自我了结,她要活下去,她要守在那些女孩儿身边,她要看着她们结婚,生子,获得自己的幸福,她,将会一直守护。
陈叶娓娓述说,黄泉静静地倾听,在这篝火下,两个人被篝火的火光照射的逐渐拉长伸远,可是两个人的心却在这夜空下的火堆边靠拢。
躲在远处的喵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当他确定黄泉的手枪已经变成废铁之后,他失望的往回走去,这是他第二次失手。
帐篷里悄无声息,张小强他们都睡了,喵喵小心的爬到自己的小床上,伸手将装满子弹的布袋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睡了过去,在梦里他能用无数的子弹去杀无数的丧尸。
睡梦中的张小强猛地坐起,敞篷内悄寂无声,几个女人和喵喵都已经睡熟,外面的篝火显然被人给加过了柴禾,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半夜的风撕扯的呼呼作响,橘黄色的火光透过敞篷的开口照射在帐篷里,隐隐灼灼的光芒下,张小强放在地铺边上的水杯里的水面微微荡着一轮轮如年轮一样的水波。
张小强猛地掀开了被卷站到了地上穿上鞋子,接着他将各种武器装备在身上,在野外露营的铁则就是衣物要随时穿好,武器要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样就能最大限度提高应急反应的时间,就像现在这样。
张小强没有叫醒其他女人,他不敢确定半夜来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向这边移动,张小强不知道,在他起身的时候,袁意就睁开了眼睛,当他给自己挂上装备的时候,袁意就在那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他。
当他跨出帐篷的时候,袁意就下到了床下,放在床头的军装微微抖动,在悄无生气间,袁意就穿好军装,似乎在她所处的位置,那浓浓的黑暗并未对她造成一点影响,下一刻,袁意就提上刀盾追在张小强身后向外面跑去。
袁意的速度很快,从帐篷最里边的角落里冲出来,几乎是一掠而过,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张小强的身上,在往外冲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张小强放在地上的那只装满水的金属杯。
金属杯是张小强放在地铺边上的,他半夜的时候有时会口干,这是他为以防万一而准备,此刻袁意的右脚直直的往那小小的杯口落去,眼看就要将那水杯踩翻。
穿着小号山地作战鞋的小脚轻轻地点在在杯口的侧边,接着“嗖”地一声,袁意掠到了帐篷外面,只有那只小小金属杯中盛满的清水晃起无数的水波,那杯子本身却没有任何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