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拉起乐灵道的手,对他说:“先来看看我院里的李树,如今正结了满树的紫红果子,很是好看。”
乐灵道看了一眼皇帝那边,就跟着乖乖走了。
三皇子踟蹰一下,也跟着进了院子。
二皇子一看,只剩他一个,只好咬牙跟进去。
乐灵道仰着脖子,看满树好似宝石一般的李子。他手里也握着一个左清泉洗净的,只咬了一小口,便酸得吃不下去。
太渊轻声道:“你母亲是不是叫曲含舞?”
乐灵道诧异地点点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渊未回答他,只是指了指石桌,道:“不想吃便放在那儿吧。”
乐灵道没有再问,只把手中的李子轻轻放在石桌边上,便规规矩矩地低头坐在那。
邢列缺抬起上半身,懒洋洋趴伏在太渊腿上,悠闲地吃着太渊喂给他的果子。
二皇子坐在一边,道:“皇兄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太渊笑道:“二弟放心,我这虎儿便是吃谁,也不会吃你的。这些人里,要属你最不好吃了。”
邢列缺歪头,嘴里吐出李子核到二皇子脚边,又若无其事地趴在太渊腿上。
二皇子冷哼一声,扭过身子,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院外,曲含舞抬着一张与她年龄相比,年轻得过分的脸,道:“陛下想对含舞说什么?”
皇帝沉吟一会儿,道:“那孩子真是我的骨肉?”
曲含舞俏脸凝霜,冷声道:“难道陛下看他像是别人的孩子?难道陛下愿意他是别人的孩子?难道陛下觉得含舞就是那样的人?”
她一连串的话脱口问出,眼眸中又滑出许多泪水。
皇帝便缓声道:“他既然是我的孩子,那你当年为何离开公主府?”
曲含舞也不擦泪,只讥诮道:“自从你回宫后,我便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只一味等你。可是陛下应该早就已经忘了我,也从不知道我离开了公主府。陛下可别想骗我,自从皇后去世,你就再未去过公主府,你如何能想到那里还有一个苦苦等待的我?既然你都忘了我,我又为什么不离开那伤心地?”
皇帝当然早就忘了她,要不然早就在她离开公主府时便追查她的下落了,现在看来,这女子能独自离开公主府,出身必然不俗,于是柔声道:“那你又为什么没有告诉宝淑你怀孕了?”
曲含舞冷笑道:“因为我信你的话,我信你会亲自接我回宫!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件事,但结果,就是你一去不回。”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
曲含舞擦了擦泪,道:“你刚才看见灵道了吗?他是不是和你生得一模一样?”
皇帝道:“他叫灵道?”
曲含舞笑道:“嗯,我为他取的名字,好听吗?”
皇帝点点头,道:“好听。”
曲含舞见他又没了声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问道:“陛下,你什么时候迎我进宫做皇后?”
皇帝诧异道:“皇后?”
曲含舞轻哼了一声,道:“你如今也没有皇后,我又为你把儿子养活到这么大,为什么不能做皇后?难道你想让自己儿子的母亲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