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虞州追得跑到了远水是因为徐绪不见了,这事寻念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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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间的门被关上,九思刚把宁祎推到隔壁房间安顿下。一进屋他便瞧见木桌草帽里急得团团转的寻念,脸上才稍稍夹了点笑意。
“虞州找不见他才好呢,瞧瞧现在虞州里里外外的抓我的还有抓徐绪的都没停下,保准没抓到人。”
寻念不服气,气鼓鼓的说道,“人找不见了有什么好的,万一他出事了怎么办?”
“要是被找见了就被送到很远的地方,再没了自由的话。是消失好还是被找到好呢?”九思挨着木桌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温热的,喝下去很舒服。九思一反常态的耐心和她说话,“徐绪觉得消失好,于是就消失了,会碰见的,九州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寻念被九思说得一愣一愣的,方才还放不下的心早就缓和的心跳,“要是被发现,要送到多远的地方?”
“重浚,最北方。”话音刚落,寻念吸了吸鼻子,“那就之后再见。”
“难得见你这么通情达理。”
果然九思的嘴损又重出江湖了,刚才什么耐心啊解释啊都是虚假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九思,如假包换。
“不如你,你这个连个名字都不肯报的小人。”
“说起我来了?”九思乐了,不肯败退的提旧事,“你名字都是我取的,你别忘了。”
“把我的人身还给我。”寻念突然想起潼州那天晚上的事情,摇了摇尾巴,心里暗想,她自己就能变成人身,还要眼前这个九思有什么用,等她要回了人身,她就要和九思各朝一边走。
这次九思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从椅子上起身又挪到床榻上躺下了。寻念嘴里嘟囔着变变变,摇摇身子后面还是尾巴……
第二天一大清早,宁祎就拖着草帽出了客栈,身后跟着慢悠悠走路的九思。宁祎回头看了一眼九思,立即用手把自己的脸给捂上了。
夜里看九思这张脸感觉还没有什么不适,一大早阳光明媚的九思这张自带黑条的脸简直是污人眼睛。
走了不久,宁祎在一个巷子深处的宅子门口停住了脚步,伸手推开门,“怎么样,还不错吧。”
寻念从草帽里探出头来瞧了瞧。她没瞧见过太多的宅子,目前只能对比来说,这宅子要比徐绪的那个好上许多,寻念讷讷的问道,“你的?”
“当然,今儿一大早我出来寻的。一颗珠子就搞定了。”宁祎得意的说道,寻念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这宅子是真不错。
“我还专挑了有池子的,你瞧瞧满意否?”池子就在屋前,占满的小屋交错之间形成的空地。寻念用行动回应了宁祎,她迫不及待的一跃而起从草帽里跳进了宅子的池子。宁祎眉开眼笑的看着池子里的寻念,果然想搞定九思不如从他身边这个寻念下手。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这回寻念在池子里,看九思还怎么甩了他跑掉。寻念赖在池子里不再肯回草帽里,宁祎带着九思一人在宅子里走一走,说是走一走,两个人都不过是找机会问两句想知道的而已。
“你好好的鸿蒙不待,不跑来九州干什么,真是想不通。”
“这话说的是你才对,东海的大公子,跑来受人间疾苦。”九思瞥了宁祎一眼。
宁祎笑意盎然,“彼此彼此,你嘴倒是够严的,一句都不肯透露啊。妄我们几百年的交情。”
“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清我们碰面的次数了。”九思不留情面。
“以后日日见不就补回来了,”宁祎无所谓的说道。心里也暗暗的想,至于九思到九州来做什么,他日日夜夜跟着,还能看不出一点端倪来?他想着,抿了抿嘴,心情还挺愉快,继而又发现,他可能真是百年来在东海太闲了,才会到九州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宁祎。”九思没捡那个话茬,而是突然叫了身边人的名字。
“啊?什么事?”
“海沧沧,知道吗?”
宁祎微微皱眉,在嘴里念了两遍,随后不确定的说道,“远水空来山的山神,海沧沧?”
九思颔首,转过身来,“海沧沧百年之前没了音信。被远水奉为仙山的空来山,早就成了有进无出的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