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是不普通的,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张,所以会在谢小满吟诵《兵车行》时产生了几分怒气,嘿嘿冷笑一声,辩也不辩的,挥起马鞭就往谢小满的身上甩去。
少年是骄纵的。所以,在他发现自己被几条藤蔓制服之后,更加恼羞成怒起来。
“他娘的!你们不必求她!妈的!你是哪里来得妖物!竟然会用妖法!你他妈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日后找来了邰仙人,定然会取你的狗命!”少年横眉倒竖,一番话骂的清清楚楚。
少年身后的侍从闻言,一个个脸都绿了。
小少爷您能少惹点祸么!我们这在这跟对方拉关系救人呢!您这么一番脏话,可要不要我们几个活了?您倒是在这里逞英雄、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您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几个不是也得给您陪葬?
“哎哟我的小祖宗!”侍从几乎要喊妈,这时候哭天抹泪的哀求起来,“这位仙姑!我们家郎君从小被骄纵惯了,一时不会好生说话也是有的。但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丢人,想要在口舌上找回些场子罢了!您大人有大量,万万别跟他计较!您修行缺不缺丹药、符篆之类的东西?只要您肯饶了我们家郎君一命,我家郎主一定会尽力奉上的啊!”
谢小满听着背后的乱七八糟,这时候不禁微微挑眉,来了兴致。
她看了一眼邢歌,见他微不可查的颔首,便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转过身来。
“丹药符篆?修行的事情,看来你们还挺清楚?”谢小满看着那说话的侍从。
侍从见状,知道这救人的事情有门儿,看来对方是可以商量的人,不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本惨白惨白的面色,这时候也微微恢复了几分血色。
冲着谢小满跪下扣了两个头,那侍从接着道:“我们家郎主素来敬畏您这样的仙师,府上偶尔也会有一位大仙拜访,所以小的们偶尔跟着听听,倒也沾了些仙气儿,知道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你们家郎主叫什么?”
“回禀仙姑!我们家郎主是虎口镇的一位乡绅,姓延,名讳是鸿硕二字。”
“你说的那位偶尔会去拜访的仙师,又是何方神圣?”
“小的不过是凡人,哪里懂得您这种大能的来去之处。只是府里大家尊称一声邰先生,这镇里的人偶尔有去求卦的,便称呼一声邰大仙人。”
“刘三儿你闭嘴!跟这种人废话做什么!她要是敢杀我就让她来!老子怕死就不是好汉!”
二人相谈的过程中,那少年的嘴皮子就从来没停过,这时候猛地见缝插针吼了一嗓子,实在有些惊天动地的味道。
连城门的守卫都隐隐的听到了几分,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三三两两握着刀柄走了过来。
“延郎君没事儿吧?”
“没事儿个屁!老子都快被人给砍了!你们还在那晒太阳!还不快过来拆了这个小娘皮!老子今天不把你弄到宋春阁里,老子就不是男人!”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也不知道“晒太阳”三个字从何说起。
跪在地上的侍从审时度势着,一时也有些进退两年,不清楚外头冲过来帮忙的三名城卫,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对手。
一直坐在一旁的邢歌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准备动手。
谢小满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侧过头来给了邢歌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而是手轻轻的向外一转,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复杂的曲线,平推而出。
叮叮当当一阵响动,那是冲过来的卫兵们,手中武器掉落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侍从心下一慌,用余光去瞧,只见几只藤蔓抓住了刀刃,而那几名守卫,仿佛被什么东西撞飞了一般,纷纷一屁股做到五六步开外的地方,一时也有些懵了,哪里敢再度上前?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侍从万全慌了神,没想到对方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达到如此厉害的地步,万全不是人力能够企及的。
如今这个状态,除了等待对方饶命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妖术!有本事你别用妖术!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少年还在叫嚣,谢小满这回倒也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家伙倒也有趣,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没有面对死亡的畏惧,还在狂妄的满嘴放炮,倒也是不一般的人。
正想着怎么逗一逗这个被惯坏了的富二代,一股气息却扑面而来。
谢小满双眼微眯,灵气运于指尖,以戒备的状态看着灵气扑来的方向。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御风而来,在十步之外消散了周遭的灵气,一步步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