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包是普通的茶叶。”
一回到他们的住处,于锦还没把那包茶叶拿出来,天风就断定道。
“哦?”于锦取出茶叶,准备放在嘴里嚼一下。
“喂!别吃!”天风突然跳起来,制止于锦,它摇头晃脑地叹口气:“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说这茶叶普通,可没说它没做马脚啊!”
它就着于锦的手伸出舌头,卷了点茶叶进入腹中,眯起眼睛:“没错,这是下了禁咒的味道。”
“禁咒?会是什么禁咒?茶叶上也能下禁咒?”于锦倒不觉得可怕,既然天风没有很着急,那就说明这施了禁咒的茶叶并不十分要紧。
天风道:“当然了!只要是下在有形质的物体上,禁咒都能生效。”
“那这种怎么生效?这是什么类的禁咒?”
天风粉色的舌头火速又卷过一撮茶叶:“吃啊,只要你把它们吃到肚子里,它们就会生效的。至于是什么类的,这我可尝不出来。”
于锦不满,死猫只会吃,一点贡献都做不出来。
天风最近都提着心,生怕那事风波还没过去,见于锦面露不高兴,忙解释道:“禁咒在我族身上没有作用,也因此,我们吃下去的禁咒就像你们人类一样,只分甜味和咸味,没有具体意义的。”
“吃货!”于锦终于忍不住低声道。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这种禁咒是不是跟之前老陈前辈的差不多?”
天风突然一瞪眼:“怎么可能差不多?那种低劣的禁咒我才不乐意去碰!像这种浑然天成的,才是咒中极品,给多少灵石也不换的!”
小东西,个子不大,眼光还不小,连合体期高手下的禁咒都敢嫌弃!
于锦撇了下嘴,正要说话,脑中灵光突然一现:“那什么,现在全大陆上,合体期也能算数得上的高手了。你连老陈前辈身上的禁咒都看不上,那这茶叶里的人修为该是有多高?”
天风三两下把茶叶都卷光,也认真地思考起来:“反正那人下咒的手法极为精深,隐约让我有了‘道’的感觉。但细品起来又不是,很奇怪。”
“道?”于锦想到了一件事,顿时惊得跳了起来:“你猜,会不是这茶叶上的手脚全部是人为的?包括那前一次的‘道’之果实?”
“不可能!”小黑猫激烈地反对道:“禁咒是人所能掌握的力量,但‘道’是天地法则。没有天道的恩赐,怎么可能有‘道’之规则留在一片茶叶上面?即使是道祖也不能这样乱来!”
“咳,咳。”自从他俩吵架,早早就躲起来装鹌鹑的镜子突然滚了出来。
见那四个都看着他,滚得一个踉跄:“其实这件事我有可能知道一点。”
“说!”一人一猫又一次不约而同同频了。
“这件事我也是听我以前的主人说的。”镜子道:“传闻天地初开之时,世上最早有生命的不是人,不是动物,而是一株茶树。那茶树因经历了混沌初开到天清地浊的日子,所有的秩序道理均在那时建立,它乘机生长。也得到了一丝‘道’的加持,自那之后,这株茶树就有结成的茶叶里就有了一丝‘道’的味道。”
镜子见自己一番高谈阔论吸引住了这面前的两个家伙,得意不已,卖弄了一下关子:“你们知道,以前三界六道中最珍贵的是什么吗?”
于锦结合它之前那么长的铺垫,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省得它再磨磨唧唧的,配合着问了一句:“是什么?”
镜子响亮地揭晓答案:“当然是这株西山茶母的茶叶了!传闻它一万年只熟一次,茶叶成熟时天地倒转,日月移位。四季倒序,还有种种奇观各异。”
奇观?于锦忽然冒出一点快不可见的想法,但那想法很快又飞了出去,但听镜子侃侃而谈:“每到这个时候。三界六道的道君便要齐聚西山,为怎么分派这茶叶进行论战。”
这时小黑猫突然插嘴道:“编得可真好听,还三界六道,你只不过是一枚镜子,连道君的事都知道了?”
镜子怒道:“那是那些人没见识!我可是神器,怎么可能不知道道君的事?”
一人一猫同时露出嗤笑的神色:谁不知道镜子这“神器”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完全是浯洲大陆的修士自己给它分出的等级,仗着神界的人没办法追究署名权,自己给自己身上贴金罢了。
说它是比宝器更高一级的存在这有可能,但胆敢自我标榜“神器”,这脸皮也太厚了些!
镜子被他们俩的神色一下刺激得发了急:“你们这是瞧不起我吗?我可是陆压道君府上出来的——”
镜子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了不得的大事,想紧急刹车。
但于锦和天风哪是那么轻易就能瞒过去的,天风立刻大笑道:“笑死人了!一块破镜子也好意思说是陆压道君府上的神器,我看哪,天地初开时西山茶树才不可能是第一个有生灵的物种呢!”
“那是什么?”于锦配合地问道。
天风笑不可抑:“当然是这个镜子喽!他脸要是不大,怎么可能把天地都撑得开呢!”
“你,你们!”镜子怒得结巴起来,吭哧了半天,终于一股脑地把所有的事说了出来:“我才没骗你们!我当年可是陆压道君的掌中爱物!三界六道,我跟着道君走的地方可不少!”
于锦和天风静默了一下,同时大笑出来:“编!接着编!”
镜子“咚咚”直跳,一个劲地说:“我没编!”可就是没人听她的,那俩“混蛋”一唱一喝,哈哈笑得厉害。
镜子大叫一声:“别笑了!”它面朝着于锦,镜面上的实相花白光流动:“你不是去过五凤域吗?它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