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入口比较窄,一半都在水平面下,被水淹没着,我们进去之后,几乎是肩并肩,转身都困难,水直淹到腰身处。
黑暗中,蝶彩气息喘的极为厉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点燃打火机,结果第一眼看见到不是蝶彩,而是堵住洞口的大蜘蛛,它明显是想进来,但无奈身体太大,因此被堵在外面,在加上洞窟的一半都淹在水里,它也无法喷那种粘稠物。
但这蜘蛛并不死心,不断把自己包有硬壳的脚伸进来,三只尖锐的利脚不断往洞里探,其中一只比较长的,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扎进了蝶彩的肩膀处,那里顿时血流如注。
蝶彩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甚至叫都很难叫出来,只睁着眼睛猛喘气,似乎快要不行了。
我眼睛都红了,什么害怕,什么思考,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眼睛里只有那几只张牙舞爪的利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砍断它们。
借着这股仇恨,我立刻拔出竹刀,先对着扎住蝶彩的那根利爪砍过去,为了不伤到蝶彩,我必须用另一只手逮住它,它利爪的下面,有一种刀刃一样的翻甲,我的手掌捏着它,就跟捏在刀上一样。
如果是以前,我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勇气去捏住一个像匕首一样锋利的东西,但此刻,和仇恨比起来,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这东西外壳极硬,但毕竟是肢节类,我忍痛逮住它后,立刻朝最薄弱的关节处下刀,几乎一刀就砍了下来。
外面的大蜘蛛也不知在水洞里生存了多少年,显然没有吃过这种亏,立刻将断了半截的利爪收回去,一双血红阴毒的眼睛透过洞口,森森的注视着我,紧接着,同时又探进了两只利爪,加起来,几乎有四只利爪在同时攻击我们。
这洞太下窄,我们根本避无可避,但我含胸收腹它还勉强碰不到我,蝶彩却不行,怪只怪她发育的不错,那利爪离她的胸前几乎只有毫米之遥。
这要是插下去,那可是心脏啊。
我虽然泡在冷水里,但额头却出了一层汗,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我立刻挥舞着竹刀砍过去,既然退无可退,就只能把这东西解决掉,现如今情况虽然危急,但那大蜘蛛进不来,情况显然对我们有利,只要能断了它几条脚,估计这东西也很难再嚣张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多说,只能是是惨绝人寰,为了对付伸进来的触角,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硬碰硬,水洞里太狭窄,没办法躲避,因此当我接连砍了四只利爪后,我身上已经被利爪划出了好几道伤口,水洞里的血几乎都是红的。
蝶彩哆哆嗦嗦举着打火机,大约是害怕,一个劲儿往我身上靠,之前我还幻想着来一段山村恋爱,但现在,看着蝶彩的模样,只觉得满心沉甸甸的。
那蜘蛛终于知道退了,但它的眼神依旧很阴毒,甚至比之前更加恐怖,由于利爪不全,它几乎是以一种一瘸一拐的姿势往后退的,戌时,巨大的身体没入了黑暗里,再也没出现,除了我和蝶彩一身的伤,还有水洞里漂浮着的几节断肢,周围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久之后,蝶彩痛苦出声,将头扎进我怀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艰难的伸了伸手,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蝶彩身上的伤看起来很恐怖,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恐怕会以为我正抱着一具腐尸,但这伤外表虽然恐怖,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非常痛,而且在这种环境下,感染的几率相当大。我知道,蝶彩不可能再往前走了,如果现在不把她背出去治疗,她绝对会死在这个水洞里。
至于歧筑和桑泽,此刻已经不是我能关心的了,事有轻重缓急,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理清了思路,便轻轻拍了拍蝶彩的背,道:“我带你回去。”
“回去。”她声音有些嘶哑,茫然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