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我几乎是完全被困住了,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我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水洞,一但出去,那个大蜘蛛,没准爬到我头顶我都会不自知。
但就这么一直泡在水里也不是办法,一来地下水太寒凉,如今二月份的天气,在里面待上几个小时,冻死都有可能,二来那蜘蛛的巢穴就在附近,想来它在这里,肯定生活了有些年头,轻易不会离开,我一直待在这人,迟早会出事。
可是,不呆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如今手上一点光源也没有,在这种完全不透光的环境里,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即便出去了,也是找不着北的。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遭遇过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但我不是美国冒险片的主角,没有那么多冒险精神,这种情况下,谁让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瞎转,那他肯定不安好心。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等下去,鬼魂陈三人只要无碍,最后绝对也会赶到这个地方来。
人多力量大,一群人在一起,总比我一个人瞎转悠要好。
接着,我便耐心的躲在水洞里等人,一边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细微的水流涌动声,偶尔还会响起那种咔咔咔的敲击声,显然那只大蜘蛛也痛得坐立难安,又痛又饿,脾气想必也很暴躁,一会儿鬼魂陈他们下来,如果一个不防备,还真容易着了道。
我大约在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突然,我耳里便清晰的听到几声落水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在水里,我默数了一下,一共有三声,如果估计没错,应该是鬼魂陈三人赶上来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周围一片漆黑,但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后方的平台处,便亮起来一阵光芒。
是风灯的光亮,提着风灯的是那个瘦子,其余两人是鬼魂陈和巴达,他们三人不知遭遇了什么,变得十分狼狈,鬼魂陈的上衣甚至不见了,只剩下几条破布,他似乎十分戒备,右手夹着几柄银光闪闪的小刀,而显然,他们三个就如同我和蝶彩一样,并没有去刻意关注头顶的情况,因此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洞壁里,那只被我砍断了腿的大蜘蛛,肚腹开始一鼓一缩。
这是要发动攻击的前兆。
我一想起蝶彩的模样,头皮都发麻了,立刻窜出去吼道:“快跑,头上有东西!”
三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遇上我,那瘦子反射性的就往上看,一看之下嘴里顿时发出一声怪叫。
巴达也惊道:“又是什么玩意。”
我泡在冰水里,急的差点没抽筋,立刻吼道:“管它什么玩意,快跑,这东西饿惨了,正愁没午餐呢。”
巴达一听,立刻拔腿就跑,但已经晚了,那大蜘蛛肚腹下已经喷出一道黏物,直接粘到了离它最近的巴达脖子上,鬼魂陈反应十分快,他立刻一推瘦子说:“先走!”
紧接着,捏着小刀的猛的割上了那些黏物,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心说我的竹刀砍下去,都跟砍到棉花上一样,你那小刀对付鬼是厉害,但对付这些玩意能有什么用!
但紧接着,我就目瞪口呆了,因为那粘稠物竟然直接被鬼魂陈给割断了。
黏物一断,三人都已经朝着我所在的方位跑过来。那蜘蛛屡屡吃瘪,又饥肠辘辘,哪里肯善罢甘休,洞里立刻响起了咔咔咔的追击声,此时,巴达和那瘦子已经跳进了水里,朝我游过来,我心说这洞虽然很好躲藏,但我们四个大男人根本挤不进去,看来不能再呆了。
我立刻冲众人打了个手势,反身就往前游。
那风灯被瘦子咬在嘴里,外面罩着玻璃罩,一时也不容易熄灭,因此我虽然跟二人有一段距离,但也勉强可以借着微光看清前方的水域。
然而,我游了几下就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鬼魂陈没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