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一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本能地放弃敌意的祥和之气,她始终带着笑,全看不出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用她和病魔顽强奋斗的勇气现身说法地告诉大家,身为一个医者对生命的坚持……那个雾一样的女人,就这样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这是后话,却说甄十娘见沈钟磬自上了马车就一直闷闷不乐,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她主动倚到沈钟磬怀里,语气轻松地调侃道,“……你别想那么多了,我号称神医都治不了,他们要能治就怪了。”想起刚刚自己舌战群儒的激烈场面,趴在沈钟磬怀里咯咯地笑,“……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竟这么有口才呢。”
这些人都是各国医道中的精英,连他们都治不了,难道……她真的没救了,听着怀里咯咯的笑声,沈钟磬心刀剜斧砍般的难过,“十娘……”他勉强压下胸口的那股窒息,紧紧搂着甄十娘,一声一声地叫着。
“钟磬……”甄十娘抬起头,她慢慢地掰开沈钟磬有些发僵的胳膊,拿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看,这些日子用灵芝养着,我脸都红润了。”她静静地看着沈钟磬,“我一直在学,在看,在寻找救治的方法,大家也都在学习摸索,医学每一天都在进步,你要相信,我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沉静的目光中闪着一抹希冀的火花, “我一个人支撑不了,钟磬,你一定陪我坚持到底!”
直直地看着她,久久
沈钟磬颤抖着手反握住她的手。 “好!”
回到浩然居,被沈钟磬扶下马车,甄十娘一抬头,不觉惊呼出声,“天,武哥!”她一把捂住嘴。
沈钟磬顺着她目光抬起头。
只见简武正蹲坐在高高的绑了一颗墨绿色长青松树头的灯笼杆上,往绿森森的松枝上贴小旗,小小的身子随着松枝摇摇曳曳,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
回过神。甄十娘抬腿就往院里跑,“武哥快下来!”
“十娘!”沈钟磬一把捂住她的嘴,“他正专心,你会吓到他。”
这可不是梧桐镇上的那个小灯笼杆。
那是几丈高的灯笼杆啊,只有碗口粗。简武一失手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身子被抓住,甄十娘转过头怒目看着沈钟磬,眼里急出了泪。
“没事的,没事的!”沈钟磬轻轻地拍着她,“男孩都喜欢冒险,有冯十三和纪怀锋他们在地下守着,不会有事的。”又道。“你突然闯过去阻止,不仅会吓得他失手掉下来,而且最容易让他从此变得胆小怕事,再不敢登高了。”
明明知道沈钟磬说的都对。可甄十娘就是止不住心里直抽搐,紧紧地抓沈钟磬,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发疯似的冲过去。
沈钟磬就势拥了她往前走,“……走。我们进去看着他。”轻轻地拍着她,“你放心。有我在,武哥绝不会有事。”
眼睛直直地看着简武,甄十娘木偶般被沈钟磬拥进院子。
果然如沈钟磬所料,冯十三、纪怀锋等十几个人正围成一圈在灯笼杆下如临大敌地守着呢。
沈钟磬见了就舒了口气,说是不担心,看着高高地挂在灯笼杆上的儿子,沈钟磬也紧张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
插完最后一面小旗,简武朝下面做了个手势,接着两手握着松枝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提起一口气休憩了下,猛地一个鹞子翻身,断线风筝般嗖地落了下来……
甄十娘感觉心跳都停止了,直看着简武在半空中被冯十三一个起纵接住,抱着他轻飘飘落在地上,甄十娘才呼出一口气。
只这一瞬,甄十娘便出了一身冷汗,她软软地摊在了沈钟磬怀里。
“……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松开简武,冯十三宠溺拍拍他肩膀。
简武嘿嘿地笑,“冯叔叔下次不用飞那么高接我,再低一些也没事。”说着话,感觉周围特别静,简武一回头,才发现爹娘回来了。
蹬蹬蹬跑过来,“爹,娘!”瞬间睁大了眼,“……娘也要爹抱!”眼红地看着爹爹的怀抱跃跃欲试。
被儿子的话噎住,沈钟磬脸上火辣辣的。
甄十娘已推开沈钟磬扑过去,“武哥。”她一把抱住儿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板起脸看着简武,“以后再不许从那么高往下跳!”语气从没有的严厉。
刚刚,她差点吓丢了魂。
正嘻嘻地笑,简武听了小脸立时抽抽起来。
冯十三叔说练轻功都这样,都要在梅花桩上走的,那个灯笼杆也不过就比梅花桩高了几丈罢了,不让上高,他还怎么学轻功?
目光求救地看向爹爹。
“你娘刚刚是被你吓坏了。”沈钟磬扳着脸说着,又用密音说道,“你娘身体不好,以后千万别在你娘跟前做这么惊险的事情,会吓坏了她。”
简武这才注意到娘亲的脸色煞白,吓得一把搂了甄十娘的脖子,“……娘别害怕,我没事的,冯十三叔他们都在底下接着我呢。”伸了小手给娘亲擦汗,“娘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从灯笼杆上往下跳了……”
信誓旦旦地说着,简武心里暗暗琢磨,明天得让爹把二叔刚给他建好的那个高的吓人的梅花桩阵挪到娘亲找不到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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