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暨重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开车到海滨高速飚了一段,最后驶离高速在一片荒芜的海滩停下来。
他打开车窗,感受着和煦的海风,听着海浪翻涌的声音,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对赵碧成和赵安茜的遭遇感同深受。
因为上辈子他是赵世忠和林纯的小儿子,叫赵陵城,赵碧成是他的大哥。
这辈子再也没有赵陵城这个人,所以赵安茜代替赵陵城承受着这个畸形的家庭带来的一切。
这让如今的李暨重无法冷眼旁观,他必须为他们做些什么。
赵派和肖派是迟早要对上的,而中源作为赵派扶植的企业很难在斗争中幸免于难,所以还不如把这次的事情作为切入点正式摆明立场。
赵世忠做了会遭人诟病的事情由他来做,以后要面对的压力会小很多,只有当头人屹立不倒,身后的人才能得以喘息。
只是……肖德初上辈子一直活蹦乱跳,暗地里害死不少人,这一次怎么就被赵安茜推下楼梯瘫痪了呢?
李暨重突然有些烦躁,有些压抑,因为他想起骆迢迢上辈子就是被肖德初害死的,当他知道骆迢迢遇难的消息时已经无力回天。
他打开车门走到沙滩上,沙子摩擦的声音刷刷地响着。
李暨重走到一块比较大的礁石上坐下,心情已经坏到几点,但当他看到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时,心情稍微平复少许。
过了几分钟,他拿出手机给骆迢迢拨了个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阵游戏的背景音乐。
“小骆。”
“daddy~晚上好~”骆迢迢恶趣味地撒娇道。
“晚上好。”
李暨重听着骆迢迢那边快速敲键盘的声音,还伴随着鼠标的按键声,便猜到他正在打网游。
即使骆迢迢没有说话,他就这样听着他玩游戏的声音,就觉得安心不少。
骆迢迢将boss掉落的装备收好,立即将游戏最小化扑到床上打滚,最近真是堕落,一听到李暨重的声音他就激动得不行。
“唉?ives,你在海边?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嗯。”
李暨重声音有些懒懒的,骆迢迢从中听到了些不对劲。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骆迢迢询问道:“是有关赵安茜的事情?”
“嗯。”
李暨重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骆迢迢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不太好开口,他现在挺烦赵安茜的,毕竟在热恋的时候被人打扰是很蛋疼的事情。
过了一阵,李暨重道:“肖德初瘫痪了。”
骆迢迢闻言,心情已经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谁?肖德初?盛世华歌的肖德初?差点被我踹到不举的那个?”
“对。”
骆迢迢的第一个念头是:肖德初这个祸害终于遭报应了!
“……等等。肖德初瘫痪的事情,该不会是赵安茜弄的吧?”这样的话,赵安茜的确是捅了个天大的篓子!肖德初他爸可不是吃素的!
“是安茜。”
“到底是怎么回事?”骆迢迢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严重的话赵安茜得去坐牢。
“赵安茜陪一个制作人去参加私人派对,结果恰好在派对上遇见肖德初。赵安茜本来想躲着肖德初,可是还是被肖德初发现了。”
“那种人渣。”骆迢迢上辈子就见识过肖德初记仇的性格,赵安茜碰到肖德初,想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肖德初记恨赵安茜,想要侵犯羞辱她。赵安茜当时很害怕,所以假装顺从跟他进了房间,后来两人发生争执,肖德初被赵安茜从房间的窗户推了下去,脊椎被摔断了,导致下半身瘫痪,治愈的希望并不大。”
李暨重将赵安茜录口供时说的内容不偏不倚地陈述出来。
“这很麻烦。”没有人知道房间里发生过什么,所以很难判断赵安茜将肖德初推下窗户的举动是自卫还是故意,这对赵安茜很不利。
“对,很麻烦。”李暨重轻轻地叹了口气,“更麻烦的是赵家兄妹情绪很差,赵安茜最近也有些不对劲。”
“嗯。”
“你知道吗?赵安茜的父亲是赵世忠。”
“赵世忠?”那个经常在央视露面的中央高层?
骆迢迢想了想,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也认识一个跟赵世忠有关联的人,那个人叫赵陵城,是赵世忠的小儿子。
当时他正值人生低谷,被拉皮条的经纪人带去一个位于安丽东路的高档娱乐场所准备卖身换取某个电视剧男二的角色,拉皮条的对象就是跺跺脚娱乐圈就抖三抖的肖德初。
不过当时他经过内心的剧烈挣扎后反悔了,不想把自己卖给肖德初,便临时找借口溜走,就是这次临时反悔让肖德初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他被肖德初记恨上。
在他悄悄离开那个会所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发现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赵陵城。
当时赵陵城一声不吭地半靠在墙边,肩上还淌着血,他见到骆迢迢也不出声,不求助,就那么淡然地靠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可就是他这么样一个态度,让向来不爱管闲事的骆迢迢动了恻隐之心,悄悄把人背回家里养伤。
骆迢迢小时候被盗窃团伙控制着,带着跑过全国大江南北,那些旁门左道学到不少,所以他治疗刀伤枪伤也不在话下。
赵陵城为人沉默寡言,整理家务非常棒,他在骆迢迢家里养伤的时候会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为骆迢迢那间租来的小房子增添不少人气。
那段时间两人相处异常和谐,直到骆迢迢知道赵陵城是个当官的,才对他冷面以对。
骆迢迢讨厌当官的。
再后来的某一天,赵陵城在便签上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骆迢迢一直收藏着那张写着一串手机号码的便签,却再也没有同赵陵城联系过,直到遭遇意外死去。
“赵世忠身居高位,前一发动全身,所以赵安茜的事情,他是不会从中斡旋的。”
李暨重的声音将骆迢迢从回忆中拉出来。
“但是我要想办法保住赵安茜,一旦她被判入狱,监狱里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肖振涛只有肖德初一个儿子。”
骆迢迢对肖派的势力还算了解,知道那是个庞然大物,所以能感受到李暨重语气中的无奈。
“我回去陪陪你吧,顺便看看安茜。”骆迢迢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自己跟肖德初也有过节,甚至知道肖德初的某些把柄,他此时赶回去将这些线索提供给司法部门,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我现在就回去!对这么定了。”
“嗯,小心,不要太急。”
“好,你也是,在海边散散心就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李暨重近几年已经不常常把保镖带在身边,一个人还是挺危险的。
“好。”
挂断电话以后,骆迢迢连忙查询当日的机票,发现还有最后一个航班,二十二点四十起飞,他现在赶去机场还来得及。
于是网上订票之后,骆迢迢什么东西都没带直奔机场。
至于明天江瑞安发现他不在会不会咆哮,他才不管呢,谁都没有李暨重重要!
上飞机前,骆迢迢给李暨重发短信报平安。
李暨重收到骆迢迢的短信后,在海边吹了一会儿风才驱车前往机场接机,骆迢迢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他又何尝放心骆迢迢这么晚一个人回家,还是自己去接比较安心,更何况,他想在第一时间见到他。
值得庆幸的是百分之五十误点率的飞机今天竟然提前到达,李暨重只在机场等候一个半小时就等到了只拿着个手机的骆迢迢。
“ives。”骆迢迢半个月没有见到李暨重,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直接狠狠搂住他来缓解思念。
两人拥抱过后,并肩走去取车,然后回家。
一走进家门,骆迢迢抬手将李暨重抵在墙上,踮起脚亲吻他的唇,激烈得像是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
心情低落了一天的李暨重被骆迢迢突如其来的热情感染,也给予平时不沉有过的激烈的回应。
李暨重心里是有些慌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只喜欢过骆迢迢一个人,可上辈子他一直沉默着不去争取,直到骆迢迢被肖德初间接害死才幡然醒悟。
原来这个人对他如此重要,却又不敢面对。
骆迢迢解开李暨重的衬衫,抚摸着他后背的肌理,接着把手伸到下面拉开拉链,把那处已经精神抖擞的地方释放出来。
他一边承受着那充斥着占有欲的亲吻,一边用手抚慰着那个地方,一吻结束后,他搂着李暨重的腰缓缓跪坐下来,轻轻地在那里亲吻,接着低头卖力地取悦李暨重。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李暨重了,他不想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即使让他暂时忘记身边的纷扰,享受短暂的快乐,他也乐于这样做。
“小骆,不用这样。”李暨重闷哼出声,想将骆迢迢推离自己,可是一向乖顺的骆迢迢倔起来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为了李暨重感觉到快乐,骆迢迢简直用尽两辈子从g|v里看来的毕生所见。
过了很久,李暨重终于在征服的快感和对爱人的怜惜中释放出来。
“现在你只能想着我,烦恼的事情,放到明天再说吧。”说完,骆迢迢站起来,当着李暨重的面伸出舌头将唇边的液体舔干净,然后脱掉单薄的t恤,接着是裤子……
这一晚,李暨重再也没有往日的克制。
两人一直从门边的鞋柜折腾到餐厅,又在楼梯上做了很久,最后才回到房间清洗干净,相拥而眠。
第二天骆迢迢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睁眼就看到李暨重坐在他身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一本法律相关的书籍。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静谧无比。
“早。”李暨重第一时间就发现骆迢迢醒了,他放下书本,低头掳开骆迢迢有些凌乱的长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骆迢迢想要继续深入,却被李暨重轻轻避开,“别闹,已经中午了。饿了没?”
“当然饿,想吃你啊,你要不要喂我?”骆迢迢索吻被拒,不甘心地撑起身子,跨坐到李暨重身上,用抱怨的口气凑到李暨重耳边道:“爸爸你真棒,昨晚顶得我好舒服啊~”
感觉到李暨重放在他腰部的手有一瞬间收紧,骆迢迢开心地笑起来,翻身下床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两人洗漱完之后,开车出门找了一个中餐厅吃午饭,之后骆迢迢将小豆芽从绥园接回来送到了赵碧成家。
赵安茜这个蠢女人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就勉为其难地借小豆芽陪她玩一阵子吧。
事实证明,骆迢迢做的决定非常正确,赵安茜看到小豆芽以后整个人都活泼不少,见到骆迢迢也不叫“讨厌鬼”,也不嚷嚷着要做他后妈了,一直抱着小豆芽不肯撒手。
骆迢迢和李暨重陪赵安茜聊了会儿天,发现她精神状态不错,便起身离开。
然而让两人都有些意外的是……骆迢迢跟赵安茜道别的时候,被赵安茜亲了一口。
亲在脸上。
李暨重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赵安茜放弃追求他的第二天就开始勾引他家的小白菜,这能忍!?
探望完赵安茜之后,李暨重回到公司照常工作,只不过偶尔会有律师出入他的办公室与他探讨如何替赵安茜打官司的问题。
骆迢迢陪了李暨重几天,暗地里联系私人侦探去查肖德初干过的那些龌龊事,不过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结果。
在崇海的一切回归正轨以后,骆迢迢在江瑞安的催促下又回到了剧组,两地分居的枯燥日子又开始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