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
女孩的情绪瞬间崩溃,完全失控,哭得泣不成声,还没有睁开眼,焦急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着:“奶奶,奶奶,奶奶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奶奶,求求你了,呜呜……”
我目不转睛看着,不知不觉手心竟然出了一把汗,女孩一直对着空气喊着奶奶,情景虽然感人,但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语的诡异气氛。
画面定格在女孩泪流满面的那一刻。
“诸位,有什么感想。”蔡老爷子回过头说。共爪广弟。
他儿子蔡先生呵呵笑:“说明轮回真的存在。”
“而且,”蔡老爷子补充:“说明在某种特定的方式下,轮回的记忆是可以继承的。”他颇有深意地看解铃。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解铃说:“你是怎么萌发想通过轮回获得重生这个念头的?一般人谈起这个话题,会觉得非常扯淡。”
蔡老爷子颤巍巍站起来,儿子扶住。他摆摆手,老人十分倔强,哪怕走得再慢也要自己走。他拄着拐棍来到我们近前,说道:“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见过真正的转世人和不死人。”
我心念一动,去看解铃,解铃笑着点点头,这一刻我心下明澈。安歌,应该就是老人所说的这个不死人,他们果然有交集。可是,事情发生在老头小的时候,最起码已经几十年了,线索还能用吗?
蔡老爷子领着我们回到会客厅,他的神态很疲惫,慢慢说道:“当年的事说给小辈人听,他们都不愿意听我这个老人唠叨,希望你们不要嫌我。”
我们和他客气一番,表示洗耳恭听。
蔡老爷子沉吟一下,缓缓说道:“那是很老很老的一个故事了,还是战火纷飞的年代,我当时刚刚入伍,是连队的小不点。那时候我十四岁,不对,十六岁,我已经记不得了,当时还没有一把枪高。当时全国解放在即,我们连队跟随团部进攻上海,当时卡在了徐家汇一带,战斗非常激烈,上级分派给我们连队一个任务,从小路绕过前方战线,端掉一处指挥所,只要拔掉这根钉子,就能为后来的大部队进军创造条件。接到任务那一刻起,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团领导只给了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
解铃揉着下巴,听得聚精会神,没有答话的意思。我怕撅了老头的面子,赶紧道:“意思就是,拿人命填也要完成任务。”
蔡老爷子看看我,浑浊不堪的眼睛动了一动,他凝神说着:“年轻人,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愣了,赶紧呲牙笑。
蔡老爷子继续说:“这个指挥所有一个特务连驻扎守卫。其实不管多少人,在我们眼里不过就是纸老虎,当时我军已成雷霆万钧之势,解放全国大势所趋,所有的反抗都是螳臂当车。解放上海之际,我们的火力武器已经不再是小米加步枪的时代了,这么一处指挥所,不过土鸡瓦狗,一个冲锋就能打下来。可当我们到的时候,却发现情况很不乐观。”
老头讲故事很有一套,娓娓道来,他的嗓音很沧桑,把我也带进了那个年代。
“指挥所被反动派修缮成了一栋军事堡垒,沙包堆成的街垒工事,临街楼房地下室窗口改成的暗射击孔,还有一些精心伪装过的暗火力点,”谈起战争和军事,老爷子非常兴奋,言语中也不感到累了,他说:“反动派里也有高人啊,火力点有明有暗,火力交叉,处处都是工事,非常内行,当时我们连长就看出了问题。这样的布置说明这里很重要,而据团部的情报,此处不过就是个团级的指挥所,按照以往作战经验,这样级别的指挥所是不可能被如此精心布置进行防御的。这种特殊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我赶紧问道。
“特殊的不是这里的级别,而是这里的作用。”老爷子说:“这栋房子并不是简单的指挥所,很可能有着别的用途。或许是一处收藏绝密资料的档案室,或者是反动派没有及时运走的金库,后来我们才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发起进攻以后,战况极为惨烈。敌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打过来,依他们的想法,前面还有数道防线,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队伍通过小路直插后方。敌人已经判断出我们只是小股部队,所以据守待援,就是不露头,通过交叉密集的火力严防死守。而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一旦援兵增至,我们整个连队就要包饺子。死谁都不怕,关键是连长已经下了军令状,耽误了大部队的战机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蔡老爷子闭上眼睛,他的记忆,他的精神已经完全陷入到那段历史里。
“死了很多人……最照顾我的老兵就活生生死在我的面前,一枪打穿了喉咙,他挣扎了很久才死。当时战况之惨烈,直到现在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最后就连连长也身负重伤,指导员带着我们终于攻破防线,进驻办公楼,打掉了反动派的这个据点。当我们对整栋楼进行搜索时,发现这里果然别有用处。这里是一所监狱。”
“监狱?”解铃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