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天‘色’还早……二?妈告诉我们,看凶宅请烟魂,必须要等到晚上,太阳落山之后,不然不准。
二?的‘女’朋友玲泡了茶水,我们几个围着沙发聊天。我问二?妈,阿姨你是怎么开始跳大神的。二?妈神‘色’黯淡,眉间更是有些‘阴’郁。
廖警官察言观‘色’,冲着我轻轻咳嗽一声。二?叹口气:“很多年过去了,其实也没啥,这件事跟我过世的爸爸有关系。妈,我跟朋友讲讲?”
“没事。讲吧。”二?妈:“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二?祖上并不是东北的原住民,而是从山东逃荒来的,那时候俗称闯关东。家里一直穷,八级贫农,到他爷爷那辈,以穷为美,以穷为光荣,全家老七八口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冬天在炕上躺一圈,盖一‘床’被子,被窝里全是脚。到了他爸的时候。情况好一些,他爸有些手艺,会做木工,十里八村的手艺人,而且年轻时候还帅气。长得跟彭于晏似的。那时候木匠吃香。加上伙子长得帅,媒人踏破‘门’槛。后来就找了二?妈,两人情投意合结了婚。
那时候二?妈还不会跳大神,也没什么仙家找她,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后来家里分家,两人分出去单过,就搬到了邻村。这一搬,也是该着,出事了。那时候二?妈怀孕,丈夫时常不在家。出去给村民打木工,出公差。他们家旁边的邻居住了一个老娘们,这娘们真胖,上秤量一量,起码二百斤,长得还丑,一脸丧样。这胖娘们不知怎么就看上二?他爸了,型的东北‘妇’‘女’,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豁出去干。她跑到邻居家‘门’口骂街,胖‘女’人也不是善茬,两人互相喷粪对骂,什么恶毒骂什么,最后二?妈气的直哭,回家生了一场大病。
就在生病期间,‘迷’‘迷’糊糊看见那胖‘女’人和丈夫进了家‘门’,丈夫把她从‘床’上抬起上半身,那胖‘女’人手里有一碗糊糊的水,硬是给她灌了下去。
第二天,二?妈得了一种农村既罕见又不算太稀奇的怪病,俗称叫蛇缠身。什么症状呢,腰部长了一圈带状疱疹。有上岁数的老人话了,这种蛇缠身最毒,如果在腰部连成完整一圈,这人就死定了,神仙难救。没办法,娘家人就把二?妈送到一个大仙儿的家里。
这个大仙儿很神,后来成为二?妈的师父。大仙儿对二?妈,你中的蛇缠身叫做‘阴’蛇降,幸亏送来的早,要不然死得过的。要救你不难,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二?妈问什么条件,大仙儿当我徒弟,我领你出堂请仙儿,你以后给人家看事。二?妈答应了。大仙儿画了一道符给她喝,喝了就好。二?妈又问丈夫的事,是不是鬼‘迷’心窍。大仙儿请保家仙立堂一算,你丈夫中了很严重的符仙,如果头半年来还有得救,现在时间这么长了,根本没法处理。
二?妈又谈起那个胖‘女’人,大仙儿你不要和她斗,这样心肠恶毒害人的人自有因果等着她呢。
果然半年后,二?爸器官衰竭死在医院,又过了一个月,那胖‘女’人百病缠身,死的时候极惨,活活疼死在自家炕上。
二?妈带着二?从村里搬到镇上,她也做了大仙儿的徒弟,开始请仙上身,香看事扯红布,出马请神立仙堂。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死了男人成了寡‘妇’,可他妈却用看事挣了不少钱而且获得了很高的社会地位,镇上乡里十里八村,人人敬仰,是一群姐姐妹妹的大姐头,二?也获得了相当宽松包容的生长环境。
聊完这些,天‘色’已经擦。我和廖警官听得津津有味,虽然我也认识很多奇人异士,也见过一些法术手段,可东北跳大神还非常新鲜。
我们从家里出来,玲留在家没让她去,我们四个人,坐上廖警官的车,一路奔驰,开往南桥乡。
到南桥乡已是晚上七多,我们没有停留,直接来到村口。这里比较荒凉,下车之后,偌大的村子鸦雀无声,压压的没有灯。我们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来到那个老宅子,到了‘门’口,我看到‘门’前拉了一条黄‘色’警戒线,‘门’上还贴着封条。
“这就是鲁大刚杀人现场。”
二?妈让我们退后,她用手‘摸’着‘门’板,凝神了一会儿,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二?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