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二看守所修建在郊区,前身是所监狱。廖警官在车上嘱咐我,一会儿带我进去,不要‘乱’‘乱’动,看他安排。毕竟警察找外援,还是怪力‘乱’神之辈,上不了台面,只能‘私’下‘操’作。
进去之后,并没有人对我盘问,应该廖警官打过招呼了。
这里壁垒森严,气氛严肃,一道道铁‘门’。进到里面,看见穿着看守所背心,剃着‘毛’茬子光头的犯人,我浑身都不舒服。我这人‘性’情还算温存,最受不了别人有攻击‘性’的眼神。这里的犯人不用正眼看人,一个个身上长‘毛’皮上长甲的,让我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们来到东一监区,廖警官和看守所警察‘交’流了几句,警察上上下下打量我,看得我手脚都没地方放。他‘露’出狐疑的表情,可能是怀疑我的能力,可还是打开牢‘门’,让我们进去。
在办公室里,警察让我先看了几样东西,一个是写着“第二看守所”的黄背心,一条绣着“鲁大刚”的‘毛’巾,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一条三十斤的脚镣。这种脚镣中间用铆钉砸牢固了,专‘门’上给重刑犯或是死刑犯。鲁大刚别看年轻,又是头回进局子,可他犯下的人命案却骇人听闻,看守所对付这样的人没什么好的,直接上脚镣。
廖警官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看守所老陈。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发问。”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既然他这么了,我也不用不好意思,破案放在第一位。
陈干部:“这些就是鲁大刚失踪后,在禁闭室发现的。他穿过的背心,他用过的‘毛’巾,”着,他拿起脚镣,哗啦哗啦响:“最奇怪的就是这条脚镣,当时是拴在他的脚上。我们发现的时候,脚镣就那么扔在地上,人已经不见了。”
我暗暗吃惊,这子赶上逃生大师了,简直是胡迪尼在世。仔细打量这脚镣,又沉又重,中间有铁链相连,扣着脚踝的部位是两个铁环,中间带眼。
“这脚镣他是怎么打开的?”我问。
陈干部可能有看不起我,声音没感情,像是‘交’代公事:“不知道。脚镣上没有破坏的痕迹,甚至连缺口都没有。要做到这一有几种可能。第一,鲁大刚有打开脚镣的工具;第二种可能,鲁大刚把自己脚砍断了;第三种可能,他用了某种反自然的神秘方法。”完,他讥讽一样的笑。
我无视他的态度,只想专心把这件事办妥。
在所有可能都不对的时候,最不可能的可能反而最接近事实。
实话,我不太相信有神鬼的事情发生在看守所里,尤其不太可能发生在鲁大刚身上。我比较倾向的解释是,看守所警察监守自盗,把鲁大刚偷着放出去。但细想想,这也不太可能,看守所警察就算和犯人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协助越狱,这种做法最危险也最愚蠢。
看守所层层岗哨,一步一槛,走一道‘门’办一道手续。要从看守所里捞人有很多办法,有能耐可以出盘外招,上级领导的一张纸比什么都好用。
看我没话,陈干部叹口气道:“就因为这个事情离奇,有人猜测是警察提供了工具,我们所里当时值班的王因为这件事被关押审核,到现在也没放出来。真他妈邪‘门’,脚镣里塞铆钉,还用老虎钳子扭得紧紧的,鲁大刚这子是怎么脱出去的?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
我掂掂脚镣,:“禁闭室不是有监控吗?”
陈干部道:“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带我到里面的桌子,打开电脑,调出硬盘里的录像。监控镜头是挂在屋角斜上方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果真是房间内无死角,干什么都能看见。
禁闭室也叫号,到没法看,一个成年男子弯着腰才能勉强站立,除了一道牢‘门’,四面不透光。房间里就一个蹲坑,连‘床’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人晚上怎么睡觉。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头发贴着头皮近乎光头的年轻人,看不清正脸,他的身材有些瘦弱,正蹲在地上,背对摄像头,不知在干什么,好像在死盯着茅坑看。
陈干部:“这就是鲁大刚。这一段就是他失踪前的影像。”
“他在干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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