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想到赵癞会变成这个样子,铁石心肠,身上居然一热血都没有了。
他很久没回家,淡薄亲情,而且性情也很偏执,可我觉得他还算个正常的人。这怎么一修上仙,身上连起码的人性都没有了?
我想起解铃的话,所谓的神性,就是没有人性。
监视器里,李大民和赵癞面面对视,谁也没有话,就是互相看着。李大民不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动,满屋子那么多人鸦雀无声,只有赵癞的老娘痛苦嚎叫着,还声声不停。
李大民先话了:“赵辰,看样子你一都不在乎你娘。”
“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的方式不同。”赵癞:“世俗中所谓的孝,不过是爱的一种低级形式而已。就算我妈现在死在我的面前,我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甚至我还认为早死早托生,日后我若成仙,渡她阴魂入极乐之世,这才算大爱。”
李大民笑:“还没成仙,就满嘴仙话了。好吧,把俏俏带来。”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李大民为了撬开赵癞的嘴,居然把俏俏也抓了进来。监控器里,俏俏被两个壮汉抓着胳膊,提到房间里。
我注意到赵癞的脸色微微变了,他妈那么痛苦他都没有变色,而此时看到俏俏满头乱发的可怜样,他的嘴角在轻轻抽动。
“赵辰,你刚才老天借我的手来考验你,那我就好好考验考验,不触及灵魂深处的算什么考验?我知道你最爱俏俏,当初为了给她打抱不平,你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俏俏是你的最爱,我想,你修仙的目的也不仅仅是逍遥解脱吧,而是为了让你和俏俏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假如,俏俏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成仙还有什么意义呢?”李大民循循善诱。
赵癞呵呵笑了一声,不话。
“俏俏,”李大民:“你劝劝你男朋友,何苦来的。只要出秘密,以后你们两个享尽荣华富贵。你的病我出钱给你治,你不是特别喜欢巴黎吗,我帮你们两口移民。”
俏俏缓缓抬起头,看向赵癞,赵癞也在看她。
“阿辰,你觉得你现在这份坚守值吗?”俏俏轻轻问。
赵癞沉默半晌,头:“值。”
俏俏笑笑:“咱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最担心就是你没有事业心,天天和冬哥他们鬼混,混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好了,你有了自己的目标,有了自己的事业,你觉得付出一切都值得。那么,我挺你,我给你三十二个赞!”
她看李大民:“我们两口子掉在你手里,我无话可。我支持赵辰,支持他做出的每个决定!”
李大民头,对身边的一壮汉:“干吧。”
那壮汉悄无声息开始脱衣服解裤腰带,不多时脱得赤条条的,胯下那物像个巨炮,狰狞邪恶。壮汉慢慢走到俏俏面前。李大民:“俏俏,你别逼我。”
俏俏笑笑。
李大民微微头,旁边几个壮汉把俏俏摁在地上,开始撕扯衣服。俏俏也不挣扎,脸色煞白,就那么侧着脸看着赵癞。
赵癞盘膝坐在地上,面色僵硬,嘴角不停抽动。
脱光的壮汉,跪在俏俏双腿之间,摆弄着自己的玩意,开始整了。俏俏轻叫一声,因为剧烈疼痛,眉头皱了一下。那壮汉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肆无忌惮开始横冲蛮撞地干着。
俏俏紧紧咬着牙关,就是直直看着赵癞,眼角慢慢溢出豆大的一滴眼泪。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壮汉气喘如牛的声音,还有赵癞妈妈痛苦嚎叫的声音。两种声音都戳穿无边风月,直抵人性尽头。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疯了一样往外冲,门口的打手一拳把我打倒。我躺在地上,鼻子剧痛,有血流了出来。
我听到苏离在:“多美妙的合奏啊。”
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擦了擦血爬起来,看着监控器里的一切,心里晦暗地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间?
俏俏虽然是干那种行业出身的,可也有自己的尊严,她这个女孩很坚强,那么痛苦愣是一声不叫,就是柔情地看着赵癞。
房间里,突然响起赵癞的声音:“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听到这句乩语,我身上是彻骨的寒意。就在不久前,我曾经听到过这句话,那是范雄的口头语。
此时的赵癞和范雄一样,已经变成了根本不会爱的人。难道要成仙,就必须要过斩断情丝这一关?
大概二十分钟后,俏俏满头冷汗,头发丝粘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气悬游丝,眼神茫然空洞。
“行了。”李大民。
“啊。”那壮汉轻叫一声,一泄如注,满意地从俏俏身体里退出来,光着屁股去捡衣服。阵团纵划。
俏俏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缓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她的声音很低,但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