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说:“他们都是东阳居的奴才,你去瞧瞧吧,别出什么大事就好。”
周将军说:“也好,你可否同去?”
长乐公主皱了皱眉,说道:“我就不去了,见不了血流成河的场面,你的奴才还是你来管吧。”
周将军放下宝剑,说:“你照看着女儿,我去去就来。”
长乐公主说:“早去早回。”
周将军出门往东阳居去了。
周将军一进东阳居,就发现里面乱作一团,飘摇而下的树叶掉在院子里的地砖上,半绿半黄,他从落叶上走来,绕过石子小路,进入后院的偏室,郎中已经包扎好媛娟的伤口收了些许银子,便从后面的角门离开了,众人见周将军进来,齐声说:“大将军万安。”
周将军说:“起来吧。”众人说:“谢大将军。”
周将军说:“动静挺大的啊,我在渺纤院都听说了这里的事,虽说这东阳居现下无人居住,留着你们几个人打扫院室,你们倒好,院子里落的落叶没人看见,倒是聚在这里打架闹事。”
梨香和雪涯立刻说道:“奴婢失职,将军饶恕。”
周将军说:“我知道这里面没你们什么事,不必害怕,去院子打扫落叶吧。”
梨香、雪涯说:“是,奴婢遵命。”
两人拿起扫帚,匆匆去了前院。
忠敏来到周将军面前,跪下说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将军恕罪。”
周将军说:“起来说话。”
忠敏站起来,周将军接着说:“媛娟到现在还没醒,可见伤势严重,是你动手打的吗?”
忠敏说:“奴才不是有心的,奴才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不成想下手太重。”
周将军说:“我和公主刚刚准了你们两人的婚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打的头破血流的呢?到底所谓何事?”
忠敏说:“倒也不为了什么,媛娟说,想要办个婚礼,可奴才认为,办婚礼花费大不说,关键是不实用,倒不如搬到一个屋里过日子划算,可是媛娟不依,不仅以回家另嫁他人为威胁,还辱骂奴才畜生不如,奴才一时着急,才打了她一下。”
周将军抓起他的手看了看,说:“说完了吗?我也听明白了,可是你的手并不大,怎么一掌把她打伤成那样?”
忠敏害怕的跪下说:“奴才但是一时气急,没用手打,用胭脂盒砸了她,但奴才本意不想伤了她,只是吓唬吓唬,没想到一时失手,酿成大祸。”
周将军不再听忠敏街市,只是淡淡的说:“你过来,你过来,靠我近些。”
忠敏站起身,小步走来,周将军心中的怒火突然爆发出来,所有的力量聚集在掌心,说:“再往前来。”忠敏又靠近了两步。
忽然周将军猛的一抬手,狠狠的扇向忠敏的脸颊,随着响亮的一记耳光,忠敏顿时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作响,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渍,周将军怒道:“你这个废物,畜生不如,凡事都好商量,哪有个男人动不动就打自己女人的?”
忠敏忍着疼痛,爬到周将军脚下,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周将军问道:“你知罪?你觉得花些银子办婚礼是浪费,那照你这么说,结婚还要六礼做什么?男人女人直接搬到一个屋子里住就是了,干脆连房子都不要,直接搬去山洞里住,更省银子,不知人伦,下三滥的东西。”
忠敏哭着说:“将军息怒,奴才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奴才吧。”
周将军甩开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之所想,你认为媛娟白白跟了你三年,如今年岁不小了,回家也嫁不得什么好人,你便想以此作为不办婚礼的要挟,我府里怎能容下你这样趁人之危的小人。”
忠敏立即解释道:“断断不是将军所想的那样,奴才只是手里缺银子,想着省去不必要的开销,并没有苛待媛娟的意思,还望将军明察。”
周将军说:“你缺银子,这些年我明里暗里给你的赏银还少吗?忠敏啊,银子是为人服务的,都攒着做什么?死了又带不走,该用还是要用,这时候不用,打算留着做什么?”
忠敏说:“奴才知道,您厚待奴才,给了奴才不少银子,可是这些年,我并没攒下多少,平日里媛娟上街的吃喝、素来的穿戴已经用了我不少银子,奴才剩下的那点银两,只怕不够办婚礼,做两件喜服,买两件床单被褥,再给媛娟买两件首饰衣裳,也就分文不剩了,哪里还有置办婚礼的钱呢?”
周将军说:“原来如此,你可以和她好好商量,何必动手打人,酿成现在这样的惨祸。”
忠敏委屈着说:“我不敢商量,我现在囊中羞涩,捉襟见肘,怕她因此瞧不起我,抛下我另嫁他人去了。”
周将军叹了口气,说:“难道你把她打成这样,就能嫁给你了吗?罢了,你也是有苦衷的,我便饶过你这一次,再去账房领十两纹银,好好的去摆两桌酒席,剩下的银子给媛娟买几件她喜欢的东西,被你打的不轻,好好的配个礼,道个歉。”
忠敏说:“奴才谢主子厚待,往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