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同声说道:“是,公主殿下,奴婢告退。”
宫女们依次退下,又对紫云说:“你去殿外守着,别叫人进来。”
紫云说:“是。”
长乐公主依靠在软垫上,说:“常说‘养儿方知父母恩’现在女儿倒是深有体会,生育馨妍,险遇难产,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犹如死而复生,如今女儿知道,母妃当初有多不易。”
淑妃说:“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平安生下孩子,我也高兴。”
长乐公主说:“刚刚在甘露殿听父皇说,您现在有心思打扮自己了,能看出,心情不错。”
淑妃说:“可不是吗?你不知道,之前你十月怀胎,母妃有多担心,担心没人照顾你,担心出什么乱子。”
长乐公主说:“母妃实在不必担心,将军府里周父、周母,还有凌程,在孕期对我格外照顾,再说,不是还有紫云在我身边嘛。”
淑妃说:“紫云那丫头小你两三岁,可看起来既忠心,又活泼,办起事来,游刃有余,母妃放心。”
长乐公主喝了口茶,说:“您之前亲手做的小衣裳,馨妍穿着正合适,我看着都有些嫉妒呢。”
淑妃说:“难怪你父皇说,你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哪有做娘亲的嫉妒自己的女儿的,况且,你小时候,身上穿的用的,哪件不是母妃亲手做的?”
长乐公主说:“女儿哪里会嫉妒自己的女儿,只是看见馨妍,想到当年与母妃同在冷宫的凄苦日子。”
淑妃说:“在冷宫虽然吃穿艰苦,但我们母女二人在一起过日子,也算不得苦,哪里像现在,母妃在内廷,你在大将军府,见个面还要等节庆之日,这才叫苦呢。”
长乐公主说:“母妃想女儿想的苦,我也不忍心,不如,您再和父皇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吧。”
淑妃说:“你这孩子又胡说,母妃多大年纪了,早就错过生育的时段了。”
公主说:“母妃,父皇说您才三十出头。”
淑妃说:“那是你父皇哄母妃高兴,不过你之前冷宫,我倒想起一件事,沁月,你的眼光真准。”
长乐公主惊讶道:“什么?”
淑妃说:“上次除夕合宫宴上,你还记得吗?两个才人在殿上用筝和琴同奏高山流水。”
长乐公主说:“我当然记得,那曲子弹得,深得父皇圣心。”
淑妃说:“你当时说,二女之间,必有一争。”
长乐公主说:“是啊,难不成,她们这对好姐妹反目成仇了吗?”
淑妃说:“反目成仇说不上,就是没有以前那样和睦了,李才人晋封为李美人,张才人还是才人,李美人与皇后为一党,渐渐疏远了张才人,张才人心中不快,现下看来与贤妃走的近些,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长乐公主说:“她们两人投靠皇后也好,贤妃也罢,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两颗棋子,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弃子了,皇后心急的很,听说她暗自结交大臣,支持贤儿做太子,贤儿才四岁,在他母后的□□下,也学会独断专行,招权纳赂,陪他玩的小太监,都得给他些好处,才能不被他欺负。”
淑妃说:“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背地里笼络大臣,结为党羽,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其实你父皇对于皇后的行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挑破,如此看来,还是赵王做储君的胜算大些。”
长乐公主不屑的说道:“皇后那是自掘坟墓,听后宫里的人说,父皇已经渐渐的冷淡疏远皇后,也不待见贤儿,赵王那边,前些日子刚刚走动过,他虽然在诗书上颇有才华,对政务军事也有所了解,可对权力不感兴趣,听说他痴迷上道学的成仙之术,又弄了好些道士为他炼丹,搞的王府里乌烟瘴气。”
淑妃说:“都是肉眼凡胎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得道成仙,那些丹药且不说有没有延年益寿之效,之前你的叔叔吴王,就因为丹药服食过度,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着迷于成仙之道,最终连四十岁都没活过,这会子可以见玉皇大帝了,真成仙了。”
长乐公主赞同母妃的话,接着说:“人活一辈子,无论贫穷富贵,都逃不出生老病死,哪里是几个药丸子能改变的呢?若是吃那个有用,那些道士怎么没见着一个长生不老的。”
淑妃说:“影儿那个孩子还是挺好的,对贤妃孝顺,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的,除了喜欢道学之外,也没别的毛病,长的也难得的清秀,若是能把心思放在朝政上,一定做的了后继之君。”
长乐公主说:“谁做后继之君,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不说他们的事了,母妃,馨妍最爱笑,有时候,看着她笑,还是有几分母妃的模样呢?”
淑妃叹了口气,说:“唉,你父皇说,你长得像我,现在你又说你的孩子长的像母妃,母妃还真是担心。”
长乐公主说:“许久不见,怎么母妃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母妃是江南陈氏的女儿,是出了名的苏杭美女,所以深得父皇喜爱,父皇说我生的像母妃,是褒奖母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