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秋等人瞧着年轻,便和江湖晚辈坐在一起,徐小彦本来有点着急顾惜朝的任务,但看队友都表现的十分镇定,胸有成竹,也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厅里坐着的小辈越来越多,三人渐不显眼,白元秋低声问道:“小彦是想在这里休息,还是和顾公子去玩?”
“那小白你打算做什么?”
白元秋笑道:“不过是四处走走,瞧瞧热闹而已。”
说话间,顾惜朝先离开了,过了一会,白元秋也站起来,徐小彦紧紧跟着她,白教主行动飘忽,当真如一缕清风,身法倏进倏退,徐小彦被她托着手肘,浑不着力的离开了大厅,屋里熙熙攘攘,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顾哥呢?”
白元秋侧耳细听了片刻,她现在的功力,百丈之内的事情都不在话下,辨别一番后道:“顾公子和韩晚撞上了,阿晚要来拿五岳剑派的盟主令旗。”
徐小彦四处看看,小声道:“小白你真的听得见?”
白元秋亦低声笑道:“真的听得见。”
“那你平时做事不是很容易分心?”
“并非天生就能听见,慢慢也就习惯了。许多事只要不刻意运功去感知,便不会入耳。”
说话间,两人缓缓走到院子中间。
白元秋在徐小彦手臂上一拖,后者飘然飞起,在院中树枝上借力一踏,旋而落在了屋顶上。
这一块的光线恰好被树荫挡住了,他们能看见下面发生的事情,底下的人却瞧不见他们。
白元秋微笑道:“小彦学着我的节奏呼吸。”
她刻意将动作放缓,使对方容易观察。
徐小彦十分聪明,被纠正了几次就模仿的似模似样,笑嘻嘻道:“这是传说中的屏息之术吗?”
白元秋侧首,轻笑:“是啊。”
灯火透过层层枝叶,一些洒在白元秋身上,随着晚风摇动。天雨初霁,瓦上水迹泽然,她就这样随意站在屋顶上,姿势也堪称端宁静美。
此时,刘府外忽然更加喧嚣了起来。
主人刘正风亲自出门迎接,定逸师太等武林前辈也不安然高坐,纷纷降阶相迎,一时间寒暄之声不绝于耳。
徐小彦凝神细看,低声道:“那是岳不群和……余沧海!他们两个人怎么凑在一块了?”
刘正风看到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华山掌门和青城派观主联袂来此,当真是令人喜出望外。
“岳先生和余观主贵足肯践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听闻福威镖局林家将家传剑谱送给余观主,刘某在这里恭喜观主了。”
余沧海面容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刘爷倒是消息灵通。”
刘正风看余沧海不太高兴,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打了个哈哈,将华山派和青城派一众请了进来。
余沧海一脸别人欠他很多钱的表情,不如岳不群那般风度周全,翩翩君子,若是单独出现还好,此刻一齐到来,人们明显都更愿意和岳先生多聊几句。
白元秋瞧了一会,收回视线,轻笑道:“这位华山掌门倒还不错。”
“小白你果然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
白元秋叹了一声,遗憾道:“积石如玉,行止谦和。此人最后落到那般下场,委实令人扼腕。”
徐小彦想了想道:“其实现在剧情已经改变了很多,岳不群未必会如原著那样性情大变,说不定他能一直师徒相得,人生美满呢。”
白元秋笑道:“难道定要师徒相得,方能人生圆满?”
徐小彦迟疑了一下,问道:“小白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令狐冲?”
眼见没什么好看的了,白元秋拖着徐小彦的胳膊,从屋顶飘然落下,回答道:“倒也称不上不喜。”
“不过若是小弟子,这般行事尚可称为活泼。但如小彦所言,岳先生既然有意以掌门之位相托,那位令狐公子又怎可如此肆意妄为?”白元秋不在意道,“当然,这些皆是华山派内务,各地风俗迥异,我也不该仅以自己的意见便胡乱评论他人家事。”
徐小彦默默不语,似在仔细思考这段话,他本身对令狐冲的印象不坏,但小白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很多正相反的意见共存在同一件事上,但因为做出判断的角度不同,可能都是正确的。
“这才几日不见,白教主又在忽悠人小孩子家了。”
一个懒洋洋慢悠悠的声音自院中响起,韩晚俊逸的面容出现在徐小彦视线里。
白元秋微笑不语。
韩晚接着道:“徐小郎君也注意一些,和白教主相处的日子长了,小心你三观都被她带歪了。”
徐小彦愣了一下,奇道:“你们那时候就有三观的说法了?”说好的风俗迥异呢?
韩晚微滞。
白元秋柔声道:“自然没有,不过祁惠姑娘也是‘真实世界’的人,阿晚许是听她说的也未可知。”
徐小彦更惊讶了,道:“祁惠……哦,那个吸血鬼是现代人,可之前没听韩哥说过呀?”
韩晚脸色微沉,桃花眼中眸光流动,低声道:“教主聪慧,算韩某失言了。”
白元秋亦笑道:“我并不知道,不过看阿晚的反应,果然是这样。”
徐小彦眨眨眼睛,恍然笑道:“原来小白你是在试探啊。对了,小白说韩哥你刚才和顾哥在一起,怎么不见顾哥的人呢?”
韩晚带着几分不悦的看着白元秋,道:“白教主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你问她便是。想听谁的*,也大可以拜托她去听。”
白元秋笑意不减,韩晚向来喜欢嘲讽于她,长此以往,听他说什么也不会太生气。他们是彼此旧友,少年相交,可惜却于中途分道,只要韩晚不是站在北盟博椽舍的立场上和天衣教作对,私下如何,她都不打算介意,当下温声道:“是在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