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彦磨蹭了一会,道:“既然顾哥也说可以让你知道他之前的事情,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告诉你。”
白元秋笑道:“若是不方便开口,就不必为难了。”
“可我们既然已经是同伴了,若是一无所知的话,怎么互相体谅呢。”
“那在下便洗耳恭听。”
…………
徐小彦上次看《逆水寒》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不敢保证自己细节方面没有错误缺漏,但重要的东西,他觉得该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出来。
大漠,风沙,经年尘土满征衣的侠客,等不到爱人的红颜渐老。青衣书生,言谈若笑,举止风流,棋亭酒肆的一见如故,转眼便是生杀大帐的杀不留情。
辗转千里的追与逃。
惺惺相惜的知己,奈何立场相背。
你有你的侠肝义胆,我有我的情义不能两全。
血染黄沙。
患难之交,昔日的爱侣情敌,携手助戚少商逃亡,奏了一曲响彻不绝的忠义之歌。
……
听罢故事,白元秋面有喟叹之色,道:“世事无常,果教人难以预料。”
徐小彦小心翼翼的问:“小白,你不会对顾哥有心结吧?”
白元秋失笑道:“小彦怎会如此认为,说起来,真正有些为难的不是顾惜朝,而是你。”
“顾公子良才美质,自身便具武艺的根基,而小彦似是未曾习武,委实令我挂心。”
“没事啦,我在进入系统之前,系统免费赠送了我基础轻功和基础内力……”
徐小彦本来轻松的脸色突变,哀嚎道:“居然说我不通经脉学与武功基础,无法初始化,这是几个意思啊。”
白元秋摇头道:“世上哪会有白吃的午餐,不过新人滞留期较长,共有三十天,小彦若不嫌弃,我愿与小彦共同探讨武学。”
徐小彦猛的抬起头,露出小狗一样的表情,眼泪汪汪道:“太感谢你了小白,小白你对我那么好,不如我以身相许……”
白元秋嘴角含笑,优雅的伸出右手,一巴掌把徐小彦拍进棋盘里。
“教学相长乃是乐事,小彦不必言谢。”
顾惜朝本具武学根底,白元秋也不去扰他,专注将徐小彦带入门,双方约定五日后再见面。
徐小彦在这五天里,充分体会了一把古人的头悬梁锥刺股的备考经历。
本来白元秋也算是个不错的老师,妙语如珠,学识渊博,经典文献信手拈来,对待疑惑之处也能细心解答,绝无半分不耐烦的神色。
前提是她不要求徐小彦将那厚厚一叠《中医基础》全都背下来的话。
徐小彦发誓他再也不觉得古代女性更温柔了,白元秋在他耍赖不学习的时候,曾经温柔的拍碎了他面前的桌子。
#我可能活不到进入轮回世界的时候了救命#
白天整整背了一天的经脉学,肚子饿了喝草药,困了累了内力消。到了晚上,白元秋更将他丢进浴桶里,连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材一起煮,一直煮到桶里的水浑浊如泥。
三天之后。
虽然徐小彦的身体一直充满能量,可是这三天他一直都没日没夜的学习,精神上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白元秋看了他一眼,笑道:“罢了,小彦且去歇息吧。”
在教导徐小彦的时候,白元秋亦手不释卷,她所说教学相长并非虚言,徐小彦本来对武学一途一无所知,恰如一张白纸。教导之间,无心之语往往令她颇有收获。
帘隔花影,钩分素纱,箫局中燃着一点泽兰,宁静无香。
徐小彦扑到被子里,绵软柔滑的布料将他十分舒适的包裹起来。他虽然精神上的负荷极重,但身体却极为亢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丹田处似乎有一簇火苗在燃烧,不免感到几分烦躁。
门外一缕笛音响起,穿过重重帘幕,安宁静谧,似乎有清亮的泉水从徐小彦周身的每一个毛孔中流入,他觉得自己正在以一种停止的状态渐渐沉入了深深的海底。脑海中的诸事都化为混沌,一切感知都离他远去,霎时间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期限已到。
徐小彦居然能将白元秋挑出来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昨晚,丹田处亦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力量在流动,虽然很快就消逝不见了,却依旧令人倍觉振奋。
五天未见,顾惜朝依旧一身青衣,长身玉立,眉目犹带着江南的风雅,如同从水墨画里走出翩然的翩然佳公子。他不比徐小彦,五天中蹭的都是白元秋的屋子,早早已经将自己的居所设计好。虽然在外边无法窥探,但据徐小彦揣测,十有*会是惜晴小居。
在徐小彦看顾惜朝的时候,顾惜朝也在打量徐小彦。
五天前还对武学一无所知,而今却已然微有根基。
白元秋笑道:“累日不见,顾公子内力想来恢复的甚好。”
顾惜朝唇角一勾,道:“岂敢,姑娘谬赞。”
“公子似是许久未曾和人动过手了,小彦也是初涉武道,不如我等两两捉对,彼此印证所学,便权当做热身可好?”
顾惜朝还未开口,徐小彦已经举双手表示赞同:“好好好,我同意小白,不过小白你可不能纯以内力压制我们啊!”
哪家少年没有一个武侠梦呢,虽然这几天被灌苦汁子灌得想吐,但一听到打架,徐小彦还是不可抑制的跃跃欲试了起来。
白元秋笑道:“我此次不用内力便是。”
顾惜朝也同意了,不仅是白元秋想了解他的武功路数,他对白元秋也十分好奇。
第一场,顾惜朝对徐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