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想回去见我的家人，我不想失去他们。他们也不能失去我，求你！”

苗哥自喉咙里发出哀求之声，那沙哑的声音，更像是了鬼叫而不是人声。一凡冷眼看着他，魔头最为诡计多端，要是此时放了他，说不定他转身就会再回来报复。

当年那盗匪头子偷袭虎叔的事情，到现在，一凡可都还是记忆犹新，以至于历历在目。

冷哼一声，一凡浑身元气夹带着混沌之气狠狠由手掌冲进了苗哥得体内，霎时间，一凡竟是感觉到，这苗哥居然根本就没有了身体，唯一还能让元气进入的地方，就是了他的这颗头颅。

不过只有着头颅也是足以消灭他，那元气在他的脑袋里一通爆裂之下，苗哥立即就失去了生机。而他的元婴，则是也没有发现，不过一凡倒是能够猜测到了，八成是跟了他变成鬼影有关。也许，他这招就是要以失去元婴为代价的。

一凡缓缓的放开手掌，苗哥得身体真的是如了烟雾般涣散，只留下了一个头颅，叮当落在地面之上。

一凡收回自己的元气，不过就在这时，一股怨念竟是随着一凡的元气回收，冲入了一凡的体内。

霎时间，一凡的身子一怔，蓦地，一凡却是看到了一些记忆的场面，面前的这个男子与其家人开心的在一起的场面，哄着孩子入睡的场景，以及很多温暖的画面，接着他为什么拜入魔道的场景，居然是因为他收留了一个正在被正道追杀的魔道中人。最后这些一幅幅的画面凝聚成一股执念，竟然是向着一凡的灵窍冲去。

可惜，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一凡的身体内才是了真正的杀机遍布，连那么厉害的白虎之灵，都在这里消亡，这一股执念，又怎么可能动摇的了一凡的根基。只见这执念刚刚露头，一凡还未将这所有美好的场面，与杀戮的场景看完，便是一股不受一凡控制的混沌之气像是饿虎扑食一样吞噬了这股执念。

一切又归于平静，只不过一凡的心里却是极不平静。

他看见了什么？一个魔道中人的生命历程，不全是杀戮，不全是罪恶。他只是想要更好的活下去，让自己的家人，让自己的孩子更好的活下去。

这就是一个魔道中人，这能够算是魔道这两个字吗？

一凡看着只剩头颅的苗哥，半响怔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到底是杀了一个恶贯满盈的魔道中人，还是杀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

一凡不知道，一凡真的不知道。

一幕幕的画面在一凡的脑海之中回放，一凡想起了，自己刚下山时候遇上的徐老鬼，红媚娘。他们凶残恶劣，真真正正的魔道。一凡又想起了，徐老鬼临死时的话语，你也杀人，我也杀人。为什么你是正，我就是邪！

一凡头一次的不那么坚定的回答，因为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哪一个修士不是满手血腥，一凡想起了想起虎叔所说的。每一个人都要踏着别人的尸体，才能走上巅峰。

那这天下，到底什么才是正邪？

真的只是成王败寇吗？一凡轻声的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