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巴掌!是的,让我措手不及的一巴掌,让我左边脸颊瞬时哗啦啦疼痛发胀的一巴掌,就这么打在我的脸颊上。脑子也跟着“嗡”一声,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后,着三叔似强压着怒火般,胸前不断起伏,抖动着食指指着我骂道,“势力!你tm知道势力是什么么!?知道势力怎么用么!?噢!就是拿着自己的人去跟上司硬碰硬么!来个以少胜多以后好耀武扬威吗!?好啊!真好啊!真好啊!!!”三叔气的回过身去不再我,却依旧抖动着食指乱指着,又像是寻找什么东西打我似的,后又猛回过身来,指着我的手指抖动的更加厉害,声音也连带着高了几分,接着骂道,“你tm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啊!”三叔气的又准备作势抬手扇我,手却停在半空好一会,最后把手往旁边一甩,也没有打下去,嘴里却继续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能耐了?有本事了?功夫练得不错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没有。”
“没有?没有你今天下午给我犯得哪门子事!你tm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么?张牧舟你tm脑子到底有没有动动!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两三年了!”三叔说着就拿掌猛了一下我的头,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他让我给他跪下,我做不到!”我不服气的说道。
“跪下怎么了?你来日本多长时间了?跪下又怎么了?把你那虚缥缈的自尊心给我扔掉!你现在就给我跪下!”
(三叔现在让我跪下?我……刚才就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我这心到底也是肉张的,肚子里的气也跟着膨胀,三叔现在居然又让我跪下。。)
三叔我不动,咬着牙质问道,“怎么?我还没权利让你跪了是不是?还是觉得三叔我没有资格让你跪,是么?”
“不是……”
“跪下!”
我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跪了下去,三叔见我跪下,长吸口气而后呼了出来,身子也似放松了不少,双手互握着搓揉起来,面色凝重的叹说道,“你要知道,人情反覆,世路崎岖,有时候发现走不通的时候必须要退让几步,另行出路;成功之后还让礼让三分之功,这是做人的方法,而你呢?争强斗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退让,退让,什么叫做退让?你懂么…?”三叔说着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身望着我问道。
我不敢与他四目相对,把头瞥向一旁,低头说道,“认输。”
“认输!?认你m输!蹲下才能更好的跳起来!你懂不懂这个道理!谁让你认输了!?心里认输了,你站的再高,站的再直立,你也是输的!你分得清‘自尊’跟‘自傲’么!?嗯?”
“这……”
“我一直让你谨言慎行,都两年多了,你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除了打架斗殴还是打架斗殴,我们tm是黑社会,不是那地痞流氓!!”
我的脑子里此刻充满了三叔的声音,来回穿梭,嗡嗡作响,怒吼,焦躁,叹息,教导各种的声音飞来飞去,我着自己膝盖下的灰蓝色地毯,毛茸茸的,舒服柔软感觉。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我只知道冈村胜平是一个部门主管,却从未想过他的背景,我以一个新人的身份殴打了自己的上司,可在我心里我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我自傲?我的膝盖此刻不也弯曲下来了么?是的,虚飘渺的自尊,我不懂的退让,我只有锋芒,这锋芒不只是戳伤了冈村胜平,也伤到了柴田和冈本吉,甚至连累了尹惠美。我采用了最知的方式,肢体的冲突报复了上司,假性的自尊。可我依旧觉得我没有错,固执也罢,不思悔改也好,我的腰没有办法弯曲。三叔像是穿了我的心思般,说道,“如果你再这样冥顽不灵,固执下去,将来也将一事成,要得到东西就必将失去另一种东西,这是法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双全法,你也不要再幻想这种事。”
“可是……”
“可是什么?人确实要有傲骨,但不该有傲气。历来成大事者,都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的,你这样不知退让锋芒毕露,谁会让你蹲坐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你三叔我,也不惯你现在的样子,把你的傲气都给我扔了!明天我带你去赔礼道歉!混账东西!”
三叔说完就气极似的坐到床上,掏出手机按动几下后放在耳边,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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