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开始缓缓地慢慢地的动起来,嘴里也开始呼出声音,像是音乐里的基音一样,渐渐地准备奏出爱的乐章,是的,爱的乐章。
英子的身体此刻正在打着不急不缓的节拍,嘴不时的发出呻吟声,这不就是音乐的节奏与旋律么?胸前的波涛汹涌,指挥棒似的指挥起这篇爱的乐章。高音作为乐章最优美的部分,一切的低音都是为了衬托出高音的优美,那深沉的低音一如此刻英子的呻吟声,而高音的优美就是英子最后嘹亮的兴奋。而所有的呻吟不就是在为那一嘹亮的喊声做铺垫么?那一嘹亮的“啊”声不就是在高‘潮最优美的声音么?
我慢慢把手枕在脑后,盯着她身体的律动,她的姿势,她的形态,她的手按压在我的身上,身体带着亢奋,不住的上下起伏,这个情形让我想起了北海道时的浅田真子,那次的她也是如此的放纵。
不,她们不一样。浅田应该是感人肺腑的悲曲,英子则是轻快的舞曲。一个崇高,一个优美。
不,此刻我竟不再觉得英子是优美的,尽管英子外表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却不再优美。艺术是高贵的,真实的,心理的真实,现实世界的真实,就像浅田是高贵的,浅田的正直,私,善良,真实注定她拥有高贵的气质,而此刻,英子那失去高贵做依托的优美,最终也难免沦为愚昧与可笑。“啪”一声,我拍了下英子柔软的臀部,我要为这爱的乐章增加点音色,产生出可以共鸣的优美和弦。不,音调不够强烈,最起码要三个音节。
我猛的把两人姿势翻转过来,我要做‘乐队的指挥’,来吧,英子,让你搭乘着我这趟通往快乐天堂的快车,享受这欢愉的情事,感受那嘹亮的歌声,让我为你奏完这篇爱的章节,而后,不再有而后。。
“啊……!”
“呵……!”
次日的清晨,我睁开眼,外只是微微泛着清光,我悄然起身,穿起衣物,穿完后朝着床上了一眼,满床的褶皱,像是经过风霜洗礼的戈壁滩。英子依然是沉睡着的,侧躺着身子,外面的胳膊和一只脚luo露在被子外沿。我本想去帮她掩盖一下,手还没触及到被子便又收回手来,转而朝门口走去,小心的穿上鞋子,打开门,在关门前朝沉睡的英子挥了挥手,算作道别。
走下昏暗的楼梯,轻轻开旅馆的门,晨曦的一缕阳光打在我的脸上,就那么一道线,自上而下,从头到脚,我心的阴霾就被这一道竖直的光打散,猛一把开门,走出店外。
走着走着,脑子里居然响起初见英子时,英子奏的那首《致爱丽丝》的曲调旋律。我假想自己此刻正在与一个女子共舞,握着女子的手,搂着女子的腰身,身子开始不由自主舞动起来,旋转,收缩而后再次伸展开,这女子是谁我没去想,可以是真子,也可以是蒋盼,或是英子,或是美穗,甚至也可以是赵淑敏,我不再去管我想象的女子到底是谁。随后,嘴里又轻轻哼着徐志摩的那首《偶然》下半部分,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吟完,再旋转,定格住身姿,左手贴背,右手抱胸,缓缓躬身,谢幕。。
【】